“住口!”
盛竑瞪了王大娘子一眼,怒道:“无知妇人,国师面前,岂容你放肆!”
陈安不管这两夫妻的事,只道:“盛大人,将贫道的外甥女抬上来吧。”
盛竑没问陈安从何而知林噙霜挨打的事,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冲虚真人哄得皇上、皇后和贵妃团团转,又被各大文臣武将奉若神明。
定然是有些真本事的,知道盛府院中发生的事,不足为奇。
事到如今,盛竑自知他是胳膊拧不过国师这根大腿,林噙霜的靠山来了,谁也不敢再对她怎么样。
他擦了擦汗,稳住心神,让陈安稍等片刻,遣人将受了伤的林噙霜抬进堂厅。
与此同时,盛家所有人陆陆续续出现在堂厅。
正襟危坐耷拉着脸的盛老太太,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的盛长柏夫妻,一个劲打量陈安的盛长枫,面露好奇的盛如兰,强压愤懑的盛明兰。
陈安没管脸色各异的盛府众人,将一股真气渡到林噙霜身上。
林噙霜缓缓睁开双眼,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神采奕奕,身穿道袍的牛鼻子正盯着她看。
她只觉得眼前的道士很面善,也很亲切,陈安叹了口气道:“霜儿,我是你陈安舅舅。”
“舅舅?”
对林噙霜来说,这是一个异常遥远的称呼,她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个她无忧无虑快乐自在的童年生活。
在那个美好回忆里,除了母亲,还有教她放风筝、打枣子的小舅舅。
林噙霜眼神迸发出夺目光彩,惊喜落泪道:“小舅舅,是你吗,你来救霜儿了吗?”
陈安又是叹了口气,问:“霜儿,你可知自己犯下了错。”
林噙霜委屈道:“请舅舅明示。”
虽说人前教子,可陈安见林噙霜被打的皮开肉绽,每个伤口都在呻吟着疼痛,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斥责的话咽了回去,陈安张了张嘴,也不知是该帮理还是帮亲,她心里是不喜盛家的,盛家的糊涂账她这个外人也不想管。
陈安道:“罢了,左右墨兰已经出嫁,长枫也和你划清了界限,你也吃了不少苦头,从此与盛家两不相欠罢了。”
一提到长枫,林噙霜心头涌起一股冲天之火,转头看了一眼盛长枫,中气十足的骂道:
“盛长枫,你个冷血无情的东西,你亲娘要被人打死了,你居然无动于衷!”
盛长枫嚅动嘴唇,半晌才出声:“是小娘你做错事在先……本就该收到教训。”
林噙霜气结,又骂:“我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何尝对不起过你!若不是我细细谋划,你一个庶子能过得比嫡子还好吗!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盛长枫转过脸,小声道:“我……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