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持续了足足有十分钟,温寒和蒋宗年的心都悬着,大量的雪花滚滚而下,很快就覆盖住洞口,也幸好这洞口悬空,留有空间,可他们的身体几乎都被雪花淹没,温寒极力地靠近蒋宗年,察觉到蒋宗年那句死在一起并不是情话,他的脸色难看得没有一点血色,温寒问,“你到底伤到哪儿了?”
蒋宗年陷在厚厚的雪里,雪崩的声音也渐渐停止,他松一口气浑身都没了力气,他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温寒的脸,“就是背撞了一下,有点疼,别担心。”
温寒反握着他的手,把身边的雪扒开一点,看了一眼手机,过分严寒的天气,又泡在雪中,手机掉电特别快,若是手机掉电太快,没了信号,方程要找到他就有点困难,雪场太大了,如大海捞针,他不相信雪场这边的救援队。
他把手机夹在腋窝下保暖,至少让手机掉电没那么厉害,保持电量就一直能有定位,雪崩已停止,温寒和蒋宗年被困在岩石下不知情况。等了漫长的十分钟,没有第二波雪崩,温寒就想要自救,不能坐以待毙。
他努力地扒开挡在面前的雪,雪都是软雪,轻易就能扒开,一大团雪滚落到岩石被上方的岩石所挡,没有继续滚落,且覆盖程度不算厚,只要能出去就有救,且雪场的救援队也能看到他们。
“哥,我们先出去!”温寒转头喊蒋宗年,却发现蒋宗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似在闭目养神,又像是沉睡过去。
这种严寒天气一旦睡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直接被冻死在雪山里。
“哥!”温寒急忙回来,摘了手套,摸了摸蒋宗年的脸,他的脸都要被冻僵了,温寒急了,“哥,你醒醒,雪崩停了,我们可以走了,哥……哥……蒋宗年,你别吓我!”
蒋宗年一点反应都没有,温寒又着急又害怕,梦回当年在荒山被抛弃时的恐惧,他拼命地喊着蒋宗年的名字,可蒋宗年却没有清醒,气息也很微弱,温寒想肯定是摔下来时撞到哪儿了。
他把蒋宗年扛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这断崖并不高,出了岩洞后就有一条路下山,走这条路线的滑雪运动员极少,所以没有一条明显的路,只能靠他们一步一步去摸索,可他没时间去摸索,必须要把蒋宗年尽快送去医院。
温寒甚至连难过,慌乱的时间都没有。
多年的训练让他在绝境下也能冷静地面对一切危机,判断出最有利的一条路。他把蒋宗年扛出岩洞后,总算知道蒋宗年为什么昏迷了。
他中弹了。
背部一片红,子弹穿透滑雪服,温寒摸到一手的血,少年那一枚报复的子弹本来是瞄准他的,却打在蒋宗年身上,什么摔下悬崖时撞了一下,都是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