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说着把罩在他身上的衣服收走挂好，室内有暖气倒也不冷，“说说，哪里不舒服了？”
一贯清冷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腿……有点冷……”
程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忽又想到江帆大学里学的是运动康复学，看来是专业对口来实习的，便摆出一副求医问药的姿态来。
“不疼其实，然后前几天感觉屁股后面的骨头别住了还是什么，就是腿使不上力……”江帆顺势托住程真的腿，一只大手覆上他冰凉的脚踝，程真这才发现自己鞋袜已经被褪去，不禁红了脸……看来秦教练已经和大师兄说了自己伤在哪了。
但转念一想，又何须师父开口呢？当年不就是大师兄把满身是伤的自己送回来的吗？估计那时的自己早就被大师兄看光了，顿时，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已也不是什么大姑娘，师兄弟之间坦坦荡荡，再说大师兄有医德，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程真这样想着，才逐渐接受事实。
江帆让他试着抬高小腿、活动关节、转动脚踝，和自己形成拮抗。程真躺着，做着尴尬而又简单的动作，以前面对的是不认识的医生、理疗师不觉得尴尬，现在自己的腿被熟悉的大师兄握住，虽然感觉不太到自己的腿但微微能感受到大师兄手掌的温度，两人无言，程真都乖乖照做了。
见江帆一直不说话，神色凝重，程真也不继续往下说了，不知情况是好是坏，应该不严重吧……
“最近腰疼吗？”
“嗯——”程真努力回想，也不算疼，“就是有点酸，就前几天感觉到的。以前没什么感觉。”
“能自己翻身吗？趴着我看下。”江帆放下程真的小腿，轻轻拍了拍示意他腿的部分结束了。
“哦~”
程真动作笨拙的翻了个身，蠕动了几下才调整位置趴好。
“这里疼吗？”江帆在程真腰上铺了条毛巾开始按压探查，“这里呢？”见手下的的人没反应，继续往下按找。
“哦啊啊这里疼~疼~”程真眼泪快飙出来了，“就这里特别疼……”轻点嘛真是的，大师兄一点儿都不温柔，辣手摧花。
毛巾下移，手掌落在左臀大肌上，另一手弯曲程真的左腿膝盖，“这里呢？疼不疼？”
“啊~~大……大师兄你劲儿小点儿……”
“谁让你不给反应。”
“那……不是没摸到疼的地方嘛……”人家好歹也是个病人，还迷糊着呢。
“怎么样？”秦风安顿好另外两个学员后就快步跑来医务室，见程真趴在理疗床上就问江帆情况。
“还是腰椎的问题比较大，”
“你摸摸，这腰椎两边肌肉很硬，板结严重。他之前腰受过伤，腰椎压迫神经，血液流动受阻，所以腿部血液循环不畅，钢板那儿冷是一方面，他自身血液不循环，再怎么活动开也没用。”江帆如实说。
“哦——”和秦风预想的差不多，“那怎么办？你是学这个的，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嘛——就是齐州的集训营不要参加了，如果之后气温不上来，比赛也不要参加了，直接回滨城养着……”
“呵。”坐在一旁打游戏的陈斐然翘着脚在角落里适时的冷哼一声，退赛？
他倒是会一劳永逸。这医生是捣糨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