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县城周围的城墙,倒还真是聚集一批流民。
瘟疫四散,已经有不少人中招了。
一直有人不断咳嗽。
尽管苏庸坚持外出维持秩序,安排那些衙役开始熬煮草药。
可没有多大效果。
那些提前准备的药大多数根本就没有效果。
师爷一直在劝:“东翁,瘟疫已经开始蔓延了,没用的,要我说,干脆别管他们了,咱们现在城中自己的百姓都快要管理不好了,哪里有多余的药材给他们!”
身后跟着施景行、段竹君。
两人满脸郁郁之色。
苏庸:“城里我已经发下通告,不让人出来乱窜,则呢么怎么还是一直有人在传染。”
施朗面色复杂:“大人,查出来了,基本上都是从楚家传染出来的……”
“楚家?开当铺的那家吗?”
“是。”
苏庸好似明悟。
师爷低声道:“衙役查出来,是楚家买通守门的兵丁,偷偷将人给带进城中干活,而那守门的兵丁恰好姓陆,县丞大人的同族之人,一个村的,祖上一个爷爷那种。”
段望书现在越发觉得,陆朝的某些行为是作死,他为什么同意楚家带人,肯定给了好处呗。
现在看着施朗动作,微微一愣,补充一句。
“大人,下官看过此人登记外出城门的记录,统一都是圆圈、木棍代替。”
众人气极反笑。
苏庸冷然呵斥道:“咱们这位县丞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就连村子里打字不识的汉子都能弄进官衙,吃上一份皇粮吗?
可真是喜欢提携同宗同族,不遗余力啊。”
施朗继续道:“大人,除了这些,下官巡视街道的时候,还发现,明明已经规定每家每户只能一人出去一次,还是有人拿了条子,无视规定,骑着马随意在街上乱窜。耀武扬威!关键不知道身上沾染上瘟疫没有,自然越来越多人中招!”
“条子?什么条子?”
“据说是县丞大人的小舅子批的条子。
光有县衙的条子不好使!必须有他的条子,才能随意进出。”
“还有人,趁着现在封城,大肆提高粮食、蔬菜的价格,一根黄瓜平日里一文钱可以买两根,现在十文,一根都买不到!
而且咱们通知百姓可以外出采买物资,被有些临时帮闲,拿着一丁点、芝麻大权利,禁止所有人出去、生病也要硬扛,只能从他们指定的地方,高价买菜、买药材!”
这些临时帮闲、闸口管理人员或多或少都和县丞大人的小舅子、侄子、七拐八拐都有关系。”
苏庸越听越是火大。
“岂有此理,谁给他的权利,是百姓赋予咱们这些父母官的权利,不是为了鱼肉百姓的,而是为了帮助他们生存更好!
现在这般压榨、难道是逼迫他们闹事、做法外狂徒吗?”
段望书干干一笑。
“大人,这就是他们封锁消息,下官探查消息差点错过的原因!”
“据说,那些流氓管理人员,和帮派勾连,先是威胁,闹事的话,警告把他们抓进监狱里,身上有污点,三代不能读书科举;
不服的话,暗地里找黑流氓揍一顿。”
“实际上,第一步一出,所有人已经怂了。
很多人这一代不成了,就指望儿子、或者孙子,将来读书,哪怕做个秀才,也比普通小百姓强!
身上背负弱点,自然不敢乱闹事,吞下所有委屈!”
苏庸听着、听着,脸色越发难看。
“这是拿捏住软肋了!啊?”
紧紧握住手中拳头。
从远处过来的周巡吗,面色冷凝。
“作死啊!”
“苏县令不用担心,此事的实际情况,我会告诉给上面的,此人凉了,还是在如此乱局的情形,谁也救不了,我说的。”
……
“哎,你们听说了嘛?”
“之前在这里最大的流氓头子,熊哥听说了嘛,已经往乡下跑了……”
已经有人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
“那咱们要不要过去?”
“走!”
说走就走,大约五十多流民偷摸溜走。
有守门兵丁,刚刚在维持秩序,给那些流民发汤药。
突然听到有人说:“走,去乡下,找个富得流油的村子,先窝着……”
想了一阵,原本想要告诉守门的小吏,何大犹豫一阵,摇摇头,算了。
前段时间,刚被守门上司训了一遍,有那个必要吗?
别多管闲事,听说上司和陆县丞沾亲带故,似乎是一个族中出来的。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
苏庸看着那些最近因为瘟疫的事情,收集而来的各种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