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笙一听还真有些意外。
吕安飞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能这样谨慎,果真不算愚蠢,也难怪太子会重用他。
“吕大人,在下理解您的意思。”荣笙细声道,“毕竟坏事做多了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哼,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吕安飞听出荣笙语气中的嘲讽,他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道,“你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就别想从我这儿套话。”
“吕大人,既然您不信我,我就把话说开了。”荣笙眸光闪烁,语气低沉却笃定,“侯爷如今失了圣心,吕夫人也被抓到大理寺审问,如果您这再出岔子,侯府恐怕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侯爷已经打听到,您是因为贪污库银的重罪被判以死刑的,所以侯爷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不要把侯爷拱出去。”
“吕大人,”荣笙继续语气恳切地劝道,“荣吕两家本没有仇怨,还希望吕大人能念及旧情,保全荣氏一族。”
吕安飞静静地听着荣笙的说辞,也明白其应该就是荣德信派来的。
只不过如今他身陷囹圄,已顾及不了任何旧情。
机会就摆在眼前,此时不抓住,还要等过几日太子的人过来直接杀了自己么......
“我信你是侯府的人,不过若要我放过荣家,那也得有个交换条件。”
“吕大人有任何条件都可以提出来,侯爷定会想办法满足。”
“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吕安飞沉声道:“若要我三缄其口,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活命。”
“吕大人,你还真是一点旧情都不讲。”荣笙冷脸喝道,“侯爷现在已经自身难保,若是还要将死刑犯从这戒备森严的刑部救出,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那就是没得谈喽?”吕安飞满脸得意,“看来你们也没什么诚意,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在审问时胡说了,反正我妹妹也被官府抓走,我如今可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荣笙神色晦暗地盯着吕安飞丑恶的嘴脸,心想再耽搁下去难保不会被刑部发现。
“吕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侯爷?”荣笙想了一下忽然开口,“就算你在判官面前供出侯爷,但毕竟口说无凭,只要侯爷在圣上面前说你没有实质证据地胡诌,圣上定不会对侯府怎样。”
“既然吕大人不配合那就罢了,在下这就告辞。”
说完,荣笙瞄了一眼吕安飞,转身拔腿就走。
“等等!”
吕安飞忽然焦急地站起,快步来到牢房边对着荣笙的背影喊道,“你且留步!”
荣笙闻声将迈出去的脚收回,故作诧异地回头:“怎么,吕大人想开了?”
“我吕某在刑部这么些年,朝中交际复杂,怎可能会不留证据。”
终于套出来了......
荣笙一听吕安飞的话,嘴角勾起暗笑一声,随即她脚步轻轻回到牢房门前:“吕大人这是何意?”
“你不是说我空口无凭吗?”吕安飞见荣笙被他的话吸引回来,这才不紧不慢道,“跟我有交易的官员贪污的每一笔我都记下来了,包括你们侯爷。”
“哦?”
荣笙眉头顿时皱紧:“吕大人是说你还有本私账?”
“呵,没想到吧,这些年所有的证据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在那账本上,包括三年前沈家覆灭,太子和荣德信私自拨给赤丹军的那笔,我也记录在册。”
荣笙听了此话,拳头倏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