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他在荣笙的锁骨上又点了几个穴位,随即拿起匕首在火上烤了片刻,又将酒泼在荣笙整个肩膀上。
紧接着,他拿起匕首,将伤口边缘的烂肉剜去。
待伤口周围清理好后,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抓住箭身,猛然发力将两只箭生生拔出。
“呃——”
伴随着毒箭完整拔除,荣笙痛苦地呻吟起来,整个身子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那血洞边缘也缓缓流出几缕黑血。
宋玄霖见此赶忙一头扎下去,用嘴将伤口中的毒血一口一口吸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用布条将伤口小心包扎好。
随后他又将荣笙的上半身抬起,靠在床榻一边,将其后背的衣衫拉下,双手覆于其上运转起功法。
雄厚的内力通过他的双手源源不断地输送进荣笙的四肢百骸,奋力驱散着遍布其中的毒物。
“还好不是什么难解的毒......”
宋玄霖自言自语着,手中继续不遗余力地运转着功法。
约摸半个时辰后,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双手也因为体力不支而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
又过了半晌,在感受到荣笙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大半后,他终于缓缓收回功力。
“噗——”
就在他收回双手的那刻,荣笙突然对着床褥呕出一大口黑血,旋即整个人瘫倒在宋玄霖的怀中。
宋玄霖全身一滞,低头看去,此刻怀中人姣好的面容已由苍白转为粉红,樱唇微张,嘴角还留有一丝黑血。
娇小的下颌抵在白皙的锁骨上,被撕烂的衣衫已褪到胸前,隐隐露出其中丘壑。
他先是盯着荣笙那精致的俏脸看了片刻,而后又不经意间扫到荣笙胸前那白嫩的皮肤,微怔了一瞬,赶紧将其抱到侧榻上,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见荣笙睡得安详,他又回头看了看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床榻,心想吐了这口黑血,她的毒算是解了。
想到这点他放下心来,转而将满是血污的床榻收拾干净,又将荣笙重新抱回来。
待一切安顿好,他换了身常服,又梳洗了一番。
这时外头天已大亮,夏日温热的阳光投射进殿内。
宋玄霖抬眸,屋内明亮的光线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他轻轻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乌青的眼眶。
整夜都在那王府光线昏暗的密道内,而且一路打斗,实在让人精疲力尽。
不过庆幸的是,总算找到万顺商号给景安王的那批货物了。
想及此,宋玄霖不禁自言自语道:“顾伯言终于可靠一回,那些南岳的兵器果真藏在景安王府中......”。
前段时日他在南域治理水患之时,曾在运河附近发现许多从南海诸国运送来的货物,这些船商因为大水而将货物搁置在岸边。
他在河堤察看水势的过程中,无意中看到万顺商号的几个伙计偷偷从货箱中拿出许多刀剑之类的东西藏于自己身上。
商船上竟然藏有兵器,而且还是从南海回来的......
他自觉不妙,让陆跃一路暗中调查,最后才知道那些货箱是运给景安王的,所以回京后他便一直让顾氏商号搜寻这批货物。
现如今,经过昨夜在景安王府的一番探察,终于证实他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宋玄霖回过神,心道这景安王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收藏如此多南岳国运来的兵器,这是打定主意要造反吗?
而这吴姑娘又是谁的人,她背后到底有没有沈家人的指使?
宋玄霖收回思绪,对着殿外喊道:“陆跃——”
“在!”
“把顾伯言叫来,注意要隐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