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中的吵闹和争执,并不能阻断对韩家罪行的清算。从铸银掺假到压迫百姓,每一桩罪行的揭露,都如同打开魔盒一般,其恶行之多,简直罄竹难书。继沈家、冯家之后,韩家的败落似乎已成定局,无法挽回。
此次由银子引发的经济风暴,不仅巩固了皇室的权威,也将紫菱的实力无形中展现于世人眼前。极大地震慑了朝堂上的各级官员,再无人敢轻视这位未来的太子妃。
赵嗣贤自返京后,便未再踏入小沈氏的房间一步。小沈氏感到不解,暗中派人打听,竟得知赵嗣贤正在寻找为他接生的产婆,心中不由一阵惊悸。
为了探明真相,她以关怀为名,亲自带着美食、补汤等物前往赵嗣贤处,试图套出他的口风。
赵嗣贤尚无确切证据,便没有拒绝小沈氏的好意和殷勤,两人表面和气,实则各怀鬼胎。
在两人的相互敷衍和试探中,赵嗣贤不经意间提到了“秦辅”这个名字,引起了小沈氏的注意。“老爷,这秦辅是谁啊?怎么觉得耳熟。”
赵嗣贤闻言,精神一振,他一直在思索与秦辅之间的纠葛,为何对方对他抱有如此深的敌意。听到小沈氏的询问,他立刻追问道,“你可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小沈氏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姐姐的嫁妆和产业,不都是给了一个名叫秦辅的人吗?不会是巧合吧,秦姓并不常见。我记得当初转手之人,确实是一个叫秦辅的人。”
赵嗣贤闻言,也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当初,他就是因为秦姓而未敢深入调查。父亲赵辅仁也从未听说过秦氏宗族中有这样的人物。
当初,父亲虽然查不到秦辅的背景,但怀疑此人必然与皇家有密切关联,因此他们才不敢继续追究,没想到如今竟然遇到了这位秦辅。
想到秦辅年纪轻轻,十年前不过是个孩童,为何马氏的全部财产会转移到他名下?他与马氏之间究竟有何渊源?若果真如此,秦辅对他的敌意定是源于马氏的往事。
这让赵嗣贤倍感棘手,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困扰,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想起马氏的死,以及夏将军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他便明白,对方显然对马氏之死的真相了如指掌。
秦辅究竟意欲何为,是想要替马氏报复么?一想到这种可能,赵嗣贤不禁心生寒意,惶恐不安。
思绪飘回至嫡长子赵资桦,那件曾让他夜不能寐的往事。当初,小沈氏来报,说是赵资桦发现他给马氏下毒的秘密,出于对阴谋败露的极度恐慌,他选择了沉默,任由小沈氏自行处置。
自那时起,赵府的命运便如江河日下,一蹶不振。
小沈氏出身贫穷,不仅无法资助赵府,还千方百计地补贴娘家。她除了小家子气,便只会耍些小聪明,越来越显得乏味。
沈皇后在时,小沈氏在沈家并无话语权,全靠赵家的背景,才能在沈氏宗族中堪堪张口。亲爹赵辅仁借着点关系,始终位居工部尚书未变,而自己多年的五品员外郎,却无任何晋升。沈家倒台后,小沈氏更是无所作为。
茶水无香,纸墨乏味。除了撰写奏折,他连最基本的文人雅趣都不敢奢望,舍不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