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荨得知后,心念一动,想到白升祥也应该获得读书的机会。或许她就能跟着住到镇上,借机离开老白家。
晚餐桌上,白雨荨提议:“爷爷,小白家的孩子们都要去镇上的书院读书了,还带上了白升烁和白升瑾。祥哥也可以去念书啊!”
白志远惊讶道:“去镇上的书院?怀远书院?”
白雨荨确认道:“没错,就是那个书院!不知道他们怎么争取到的名额。这十里八乡的,求都求不到呢!三婶真是深藏不露,还说失忆,不知是不是故意避开咱们老白家的啥呢?”
王氏一听,又开始了她的咒骂:“她就是个黑心肝的、没良心,当年走投无路,是我们老白家收留了她。这么多年,装病装失忆,真是忘恩负义的黑心玩意!”
白志远被两人一番话激得愈发气愤,而白升祥则在一旁小声嘟囔:“我才不想去读书,读书多无聊。”
吕氏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正值白升阳“田假”在家,听到此处,心情一个念头而悄然泛起波澜。他幻想着自己能够踏入镇上的学院大门,那将是何等风光!
并不是他读书有多好,也不是他多么想参加科举。而是同窗间频繁的炫耀——关于“怀远书院”入学考试的种种,总让他心生羡慕。
学堂之中,他多次邀请同窗共游,都被以备考的理由拒绝了。无形中,学堂的孩子们分成了两个层级。不备考的即将回家务农,只有备考的才是读书人。两个层级的人又怎会是朋友!
若是能直接入学,届时,他将是学堂中最为耀眼的骄傲。
次日清晨,伴随着王氏执意要找杨氏理论的喧嚣声,老白家的一天被拉开了序幕。
令人诧异的是,白志远并未像往常一样下田耕作,而是罕见地坐在炕头,烟斗中的火星忽明忽暗。
白升阳与白雨荨的目光中交织着期待与不安。跟着王氏,一家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小白家的路。白志远与白婉婷紧跟其后,沉默中藏着各自的思绪。
与此同时,小白家的众人都在整理着行装,准备迁至镇上的新居“白家”。仆从们也在忙碌着,除了留下孙氏一家,其它众人也要跟着迁到镇上新宅。
里正与白尚行两家的亲属也都在场,妇人们叮嘱着自家的孙子,务必要心用学习,注意身体。句句叮咛满载着不舍与期望。
里正与白尚行正在与杨氏说话。杨氏拜托两位村中长辈,今后“小白居”的事务多加协助和照拂。两人自是满口应允。
正当气氛温馨之时,团子突然送来了消息,“老白家的人都过来了!”
得知这一消息,杨氏迅速与里正、白族老交换意见,言语中透露着谨慎:
“这次学院的名额甚是珍贵。是春日时分,两个孩子凭借自身的机缘,通过了文先生亲自的严格考验,才得以争取到这难得的机遇。
若能全员入学自是美事,但名额有限,文先生额外赏赐的两个机会实属不易。至于老白家的祥哥,其品行令人担忧,实在不敢冒险推荐他入学。
而阳哥已在王家学堂,每多一人能走出村庄求学,便是我们白家村的一大幸事。”
秦霄鸣紧补充道,“况且,白显智的重罪未判,科举之路对他而言仍是未知数,也许会被剥夺资格。”
听到此话的二人,目光交汇,似乎都在权衡着即将到来的冲突。
此时,远处王氏带领的人群已渐渐步入视线,他们向着“小白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