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谆细语,秦业轻呷一口白水,看向近前的儿子。
钟儿做那件事是有些冲动,好在也非严重,少年人,血气在身,有那样的举动不为什么。
关键!
钟儿年岁之故,完全可以理解。
如若钟儿现在二三十岁,在官场有好一段时间了,再有那样的事情,于上而观,则是遇事太冲动,难当大任!
更有对人手段太狠,难以令人十分亲近,失去许多谦谦君子之风,不合礼仪之道。
许多事情。
听上去弯弯绕绕,听上去真真假假,都是存在的。
钟儿!
眼下就有那样的事情出现,自己还能说道说道,钟儿应该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
“爹爹说的比姐姐说的更为详尽一些。”
秦钟点点头。
“是否详尽不重要,道理都是一样的。”
“……”
“接下来,就看王家王子腾准备如何施为了。”
“这一次,和宁荣两府没有关联,就看王家手段如何了。”
“说不定,王子腾明儿朝廷就会言语你在城中私斗,也可能是其它的手段。”
“……”
“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太在意。”
“事情在他王家,不在咱们,这一点就是先机。”
“还有你抓的那些人质。”
“咱们可以慢慢应对!”
“王家是世家百年大族,但……一个家族是否可以长长久久,在内,也在外,更多是在内!”
“王家如今,圣眷还有一些。”
“……”
秦业从椅子上起身,钟儿是一个聪明的,自己说的话,他当明白是什么含义。
不考虑太多,王家那个王德该揍!
身在京城,身在官场,一些事情不能不考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过错?
过错算不上。
处理的方式欠妥。
明明有更加妥当的处理手段。
“爹!”
“我记下了。”
“……”
秦钟一叹。
“好端端叹什么气?”
“是觉得一些事情,明明直来直往解决就好了,非要很麻烦?”
“或者,觉得为父所言法子,有些憋屈?”
“……”
“你也是熟读史书的。”
“憋屈?”
“何为憋屈?”
“那个楚霸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成为最年轻的天下共主,后来却死在乌江边,是否憋屈?”
“韩信呢?”
“是否憋屈?”
“国士无双,死于妇人之手!”
“就如你老师,若无当年之事,他十多年前就可为成为最年轻的御前军机大臣。”
“然,多年来,一直在军机处为寻常军机之人。”
“此外,因一些缘故,你老师还会受到一些外在的腌臜之力,你老师若是如你的性子,该如何?”
“将那些人收拾一顿?”
“收拾完之后呢?”
“……”
“你现在身在官场,固然年少,一些事情也要学着。”
“憋屈?”
“不痛快?”
“不爽快?”
“……”
“你今儿遇到王家王德,可以干脆的将事情做下,将王德狠狠揍一顿,将来……你还会遇到类似之事,也要将人揍一顿?”
“如若遇到一些难以揍的人呢?”
“又该如何?”
“……”
近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儿子是聪慧的,一点就通,一点就透。
暂时性子冲动无碍,以后慢慢有改就好了,官场,不是寻常地方,如若不改,钟儿将来会有麻烦。
过刚易折,不是虚言。
“爹!”
“我明白。”
秦钟看向老爹,再次深深颔首。
“去吧。”
“你那个妾室,所受是无妄之灾。”
“一些事……,罢了,罢了,或许是你回来的有些晚,为父想说的话突然变多了。”
“……”
“回去吧,早点歇着。”
“……”
钟儿是否会改?
秦业相信,会有所得。
上午之事,起因在钟儿身边的那位妾室身上。
妾室!
钟儿很喜欢那位李氏女子,自无不妥。
唯有对其太放任了一些,女子……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安心伺候钟儿就好了。
钟儿对其多宽容,纵其心,自己……也不好多言。
现在。
上午之事,就是一个小小的隐患。
若然其人一直在府中,如何会有那样的事情?
欲要多言,还是将话语咽下去了,诸事紧要在钟儿身上,李氏上午本该无灾,因钟儿之故,事情落在身上。
也非她的过错。
“爹!”
“您也早些歇息!”
秦钟又是一礼落下。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