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美人的小手,感触嫩滑如温玉的肌肤,轻轻摩挲着,秦钟缓缓语落。
姐姐知道的不少。
是从青莲那里得到的消息?
凤姐?
姐姐下午回家了,和爹爹说了那件事?
……
真是自己的姐姐。
真是自己那个心生七窍玲珑的姐姐。
真是自己那个性情多思绪的姐姐。
姐姐所担忧的事情,自己如何不知道?在揍那个王德时候,早就知道了。
可!
就算知道,那个王德还是该揍。
还是该打!
没有将王德拉入顺天府衙,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已经看在王子腾的颜面了。
姐姐所担心,不外王家会找秦家的麻烦,会找老爹和自己的麻烦,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
尤其,这里还是京城之地。
王子腾!
倘若真的打定心思要收拾自己,会如何动手?
官场上针对自己?
自己现在就待在翰林院,以自己的了解,王子腾在翰林院还没有什么力量。
否则,王子腾早早就升上去了。
除却官场,那就是外在之力?
针对秦家?
针对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就不怕了,京城之内,他若是那样做,就有些不要颜面了。
他都不要颜面了,自己还要吗?
自己也不要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
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姐姐!
关心则乱。
如若秦家还是以前的秦家,自然需要好好担心的。
现在,不需要那般畏手畏脚的。
姐姐是宁国府当家奶奶,更无需那般。
“你啊……,说的简单。”
“先把醒酒汤喝了。”
“你的心还真是轻快!”
“……”
秦可卿拍了一下坏胚子不安分的手掌,秀首轻摇,一些事情是钟儿所言。
一些事情也非钟儿所言。
钟儿所想所言是一份道理。
自己所担心,还有不少的事情。
王家是百年大族,钟儿万万不可太轻视王家,欲要所言,瑞珠和宝珠端着醒酒汤、盥洗之物近前。
语落,将坏胚子从软榻上拉起。
“姐姐无需太担心,一些事情,我有数的。”
“……”
自软榻坐起,秦钟伸手,在宝珠端来的沐盆中洗了洗手,巾帕擦了擦,便是接过醒酒汤。
于姐姐看了一眼,便是大口喝着。
刚刚好。
一饮而尽。
其实,晚上也没有喝多少,明儿都是要上衙门的,如何可以多喝酒?但……喝一些也无碍。
喝过醒酒汤,漱了漱口。
自软榻起身,沁香雅间随心走动。
“你啊。”
“我知道你心中有数,对王家老爷可能的一些举动有所料,觉得无所谓。”
“然!”
“事情非如此。”
“道理也非如此。”
“你所想……我是明白的。”
“那个王家王德对青莲那般所谋,的确该打。”
“王家老爷要有所动,很生气,很生怒,也是意料之事。”
“钟儿,你接下来切不可太莽撞。”
“事情,还是要尽可能妥善、和善解决为上。”
“王家和两府都是百年世家大族,在京城之内,论门楣礼仪,两府或许不若当年。”
“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钟儿,你现在在翰林院,王家老爷或许拿你没有办法,再有数年,等你将来外放的时候呢?”
“京城之内,你老师青园先生还是御前军机大臣,将来……你老师不在那个位置上了,又该如何呢?”
“一些事情,考虑眼下,是没有什么大碍,钟儿你对王家老爷无惧,自然无惧的。”
“将来呢?”
“钟儿你可无惧王家老爷,秦家的人呢?秦家子嗣呢?”
“将来你外放在外省之地,保不齐就会遇到许多麻烦,王家百年大族,世交故友不说遍布天下,大多数省都有一些交情的。”
“秦家的根基,终究太薄弱了一些。”
“将来……。”
“你……,你明白我的意思?”
“钟儿,你是聪明的,应该明白我所言深意,王家老爷,你无惧什么,王家……不一样的。”
“江南之地,王家的力量也很强。”
“那就是世家勋贵大族!”
“……”
摆摆手,让瑞珠她们出去。
钟儿。
钟儿所想……自己明白的。
眼下,钟儿证据在手,人证在手,王家老爷真要找钟儿的麻烦,钟儿是无惧的。
钟儿也是不怕的。
在朝,有恒王殿下、老师青园先生他们。
在野,营生有力,银子也不少,也不算无力。
是以,思忖种种,觉得有应对之策,有应对之策,自己可以猜到钟儿的心思。
故而。
内外皆可解决,没有什么好怕的。
事情真的是那样?
非如此。
非那般。
看着坏胚子行至自己的拔步床前,直接倒在上面,白了坏胚子一眼,行至临近的铜台。
取过小巧的剪刀,将烛线剪掉一些,再稍稍拨动一二,火光更盛,燃烧的更好。
一些事情在眼下。
也在将来。
眼下。
钟儿是无惧王家,无惧王家老爷的。
将来呢?
钟儿也许也无惧。
秦家之人呢?
秦家要开枝散叶的,子孙也会渐渐增多的,营生也会越来越大,期时,该如何?
更别说!
王家老爷只有王德一个儿子,等王家老爷去了,王德当家的时候,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