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的鱼获,离开海水之中,欲要存活,确有艰难!”
“一楼大厅的那个海族水箱里,鱼获看上去很是鲜活,真真令人惊叹!”
“从海边运到京城,费用不低,价格高出数倍以上,也是情理之事。”
“这只海域的大虾……陆地的水域就很难生长出来。”
“我老家对于这种大虾的处理,多为将表面清理干净,继而直接炖煮。”
“也有清蒸的。”
“万豪酒楼的这种秘制酱料、调料相佐,鲜味倍增之!”
“……”
“哈哈哈,对于鲸卿你的计然经济之学,我向来是叹服、佩服的。”
“我若是举业不成,耕作田亩不为有力,湖河鱼获也是一样,做营生?也没有什么想法。”
“鲸卿,你就不一样了。”
“就算不做官,做一个范蠡陶朱那样的富家翁,轻而易举。”
“或者,行医者之道,也可活命救人。”
“……”
“念及此,就多惭愧!”
“多惭愧!”
“这些年来,日日夜夜都埋首于经义文章之中,鲜少过问外在诸事。”
“一晃就这些年过去了。”
“时间还真快!”
“……”
手边虽有指套,那个东西太麻烦了一些。
何况,此间无外人,也无需那般循规蹈矩的遵守礼仪,一些礼仪是需要的。
一些礼仪是可有可无的。
淳峰双手熟练的将面前一只红色大虾剥开,肥美的虾肉出现,将其取出,蘸了蘸秘制配料。
填入口中。
多为享受。
多为满足。
……
这样的大快朵颐,也只有友人请客的时候,可以吃到了,也只有一些不差钱的朋友请客……才能够品味了。
这样一份清蒸海虾,单独售卖,一份十两银子!
自己刚才的吃的一口,起码有几钱银子吧,面前的桌子上,一共两份清蒸海虾。
那就是二十两银子?
还真是……太奢靡了一些。
自己一年的俸禄钱粮……加在一起,全部折合银子,也就堪堪百两。
这两只做好的海虾……都二十两银子了?
再加上桌上其它的海鲜鱼获,再加上桌上其它的美味佳肴,再加上旁边案上的一份份酒水。
这一桌子吃食……只怕和自己一年的俸禄相差无几吧?
或者,超过自己一年的俸禄。
一顿吃掉一年的俸禄?
着实……感慨。
着实……奇特的感觉。
万豪酒楼,也着实赚银。
如此雨雪天候,还是这个时辰,若非鲸卿提前安排好这个雅间,还找不到位置。
心中估算,此处万豪酒楼一日帐收千两银子?数千两银子?
不是没有可能!
城中的万豪酒楼不少,赚的更不用说。
对于酒楼这样的营生,自己是没有什么意见和看法的,民以食为天,吃食……日常之事。
万豪酒楼的吃食贵一些,不为大碍。
京城之大,各种价位的吃食都有,如自己……平日里经常去百草味,那里就很实在!
荤素的菜都有。
花很少的钱就可以吃饱!
完全可为。
若是不差钱,来万豪酒楼之地……自然也是选择。
不过。
也必须得承认,万豪酒楼的吃食……的确比百草味好些,好出许多。
也幸而自己是一个不挑食的。
什么吃食都可以,可以饱腹都行。
天天吃米饭加菜汤,自己都不厌烦。
天天大鱼大肉,自己还不一定可以吃惯,若然吃习惯了,再吃一些普通的东西,就难了。
将口中虾肉咽下,取过小毛巾擦了擦手,喝了一口鲜虾汤,很是相配!
于鲸卿。
实在是不得不佩服!
年岁比自己小那般多,一身才学本领很是不俗。
学业上不比自己逊色,其它杂学……也很是精通,鲸卿这样的人,放在国朝任何一段岁月,都不会差的。
自己!
就不一定了。
“忠岳兄太过于自谦!”
“忠岳兄多佩服我,实则……我对忠岳兄亦是拱服。”
“起码,当初殿试的那篇文章,我虽可以写出大致意思的卷子,却会收敛许多。”
“而忠岳兄你针砭时弊,直中要害,恰中上心。”
“殿试两百多人,唯忠岳兄一人!”
“营生之道,不为罕见。”
“行医救人,就算我日日夜夜不停息,又能够救多少人?”
“而忠岳兄你若是牧民一方,才是真正的大商贾、大医道、大才学。”
“你若治理一方,那里的百姓就有福了。”
“只要一切诸般按照国朝法令行之,那些人身上的压力会小很多,虽非行商,当有宽裕。”
“医道治人,不过病患有碍,治道为上,则千家万户受益。”
“……”
秦钟也吃着面前的清蒸海虾,同样的吃食,和不同的人一起品尝,滋味……还是不一样的。
明儿就是上元节了。
上元节后,国朝六部诸司就要先后开印,翰林院略有特殊,十七、十八左右大致就要入翰林院了。
闲暇的时间不多。
虽然开印,于自己和淳峰而言, 也不会很忙碌,今岁……也只有一件要事——编书。
自己的事情可能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