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在宫里打点那么多做什么,那可是十分犯忌讳的事情,听长乐公主说过,每几日……后宫就会杖毙、处理一些不守规矩的人。
“二太太截留?”
“应该没有吧。”
“为宫里之事,二太太将所有的体己都送进去都可能,截留所需银子……应不太可能。”
“琏二爷!”
“如你所言,按理说是不缺银子的,然……婶子和琏二爷争吵的时候,琏二爷无意说了一些事情。”
“琏二爷说大老爷最近从他那里强取不少银子。”
“既然还是夫妻,有难同当,婶子也该出一些,以尽孝心。”
“婶子听之,更是不耐,又将琏二爷好好骂了一顿。”
“琏二爷所言大老爷的事情,未必不为真,自修建大观园以来,大老爷的日子就相当舒适奢华。”
“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每个月都要买来一个小丫头受用,一些珍奇的金石古玩,多有收拢。”
“还和一些世交故友时常城中吃酒、喝酒!”
“纵有再多的银子,怕也经不住这样开销。”
“估计花的差不多了。”
“大老爷又没有其它的进项,之前外边的一些进项,还犯事了,身上的爵位还降低一等。”
“一年的爵位俸禄银子,顶多购买一个小丫头。”
“其它银子?”
“纵有所得,也不会多。”
“琏二爷……肯定跑不掉的。”
“由奢入俭难,大老爷肯定从琏二爷那里弄了不少银子,琏二爷……婶子……。”
“唉,乱七八糟的事情。”
“婶子这几日看到大太太都觉心烦。”
“当初逼着婶子拿银子……就是大太太撺掇的。”
“后来,婶子同意拿银子了。”
“又生出一些其它的事情。”
“大体……。”
“……”
秦可卿轻捋鬓间略有蘸水的丝丝秀发,取过毛巾,轻轻擦着小脸。
对着镜子再次瞧了瞧。
大体无碍了。
都怪那个坏胚子。
非要……。
直接吃下去不就好了,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话语不停,不自觉说道更多事情,钟儿刚才说琏二爷是人才,论起来,大老爷才是人才。
不然,能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就花光了那些银子?
“钟少爷喝茶!”
“奶奶喝茶!”
是时。
瑞珠将冲泡好的茶水端来。
“……”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凤婶子在西府管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那些年岁大的管家媳妇等人,都是人老成精的,看出那一点的不少。”
“再加上都有各自的主子,是以有那般事。”
“但!”
“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县官不如现管!”
“凤婶子眼下是西府的管家奶奶,这一点是老太太都认可的,姐姐出的主意,可行!”
“其实,可以更加强硬一些!”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大不了管家奶奶不做了。”
“而那个结果不会轻易出现的,除非西府被凤婶子弄得一团糟,除非西府有了可以替代的人选。”
“而那些……目下都不具备。”
“故而,还有何惧?”
“大胆施为就可!”
“当一个人不可替代的时候,一些礼仪规矩,一些束缚,就可虚化不少。”
从瑞珠手中接过一杯茶。
轻嗅之。
熟悉的茶香。
非九华佛茶!
而是洞庭碧螺春,无论种类名字多少,就是碧螺春,茶香顶级……喝着不错。
自己也挺喜欢喝。
凤姐!
管家又有难题?
轻呷一口茶水,秦钟很是摇摇头。
之所以出现那般事,还是凤姐自身的身份之故,大房的媳妇在二房里为管家奶奶?
怪哉不怪哉?
也就有老太太一直护着,否则,早就出事了。
也是凤姐自身的能力足够。
工具人!
自己在凤姐那里是工具人。
凤姐在二太太王夫人那里也是工具人。
凤姐遇到的问题,姐姐给出了应对之策,还是可行的,却不会根治,只能治标。
欲要治本!
很难!
甚至于几乎不可能!
“……”
“唉!”
“婶子那里也是烦心事,你说的那些道理,其实……相似的事情我和婶子也有闲谈语出。”
“宝玉过了今岁,就十四了。”
“顶多顶多三五年,府上就要有宝二奶奶了。”
“那个时候……婶子若是主动离开,还能省却诸般事。”
“婶子若是不主动离开,说不得别样生出诸般事。”
“前几日婶子在我这里住着的时候,都说……有些没意思,花钱找罪受!”
“大太太那般。”
“二太太在许多事情上,又多有令婶子为难。”
“老太太是疼爱婶子的,然……年岁那般了。”
“……”
将毛巾递给身边随伺的瑞珠,秦可卿也接过一杯茶,轻嗅之,并未饮用,只是握在手中。
入府数年来,和婶子相交相熟相知,婶子如今诸事烦心,自己也替婶子心烦。
真想要替婶子想一个完全解决之法。
自己……又想不出来。
真是……,秀首轻摇,踏步临近软榻,坐在上面,小小的品了一口茶水。
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