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采薇听后不悦,眉头紧锁,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个老者,若他不是在丹阳郡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他不是这江南文坛的领袖,此刻的长歌采薇早已给他拿下乱棍打出去了。想到这里,长歌采薇看向群臣道:“首先,按焦老的意思我扬州需要放弃长江以北的土地,只守着江东的一亩三分地,想跟大唐划江而治是绝对做不到的,扬州的将士四分之三的人来自淮泗三郡,把江北的土地扔了,不需要千古无觅来打,我们自己就可以原地解体了。其次,我已在五州联盟里当着天下人的面表态,坚决与大唐开战,继续延用灵熹年号。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打与不打,各位休要再议。”此话一出,江东的各家族长议论纷纷。
焦传杰见状又道:“主公,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是啊,主公,请您三思!”“那山东管毅、荆州吴在天与千古无觅有杀父之仇,干我江东何事!请主公三思!”闻听此言,长歌采薇勃然变色道:“山东、荆州之于千古无觅有杀父之仇,所以我江东的张老就白死了吗!”话毕便拂袖离去。陈针见状亦是跟到了后殿。
长歌采薇深知在这群江东士族们的眼里一切以他们的利益优先,不打仗,利用南方的优良水土条件,发展农业,发展工商业,慢慢的苟下去。想到此处,长歌采薇仰天长叹,转身看向陈针道:“将军你也看到了,现在江东的士族们大多都想主降,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是没有能力单打独斗的。”陈针见长歌采薇似是生出了退意。“他们想降,随时可以降,跟谁混不是混啊。唯独主公你现在被架到了火上烤,自灵熹年以来,主公作为扬州军事上的一把手,带领扬州平定黄巾之乱、讨伐山越、平定在东部沿海流窜的盗贼、剿灭严白虎、陆康等心怀不轨的势力,早已成为了扬州实际上的领袖。千古无觅与千古澎湃更是坚定地咬着削藩不放,他日您一旦投降,百分百会调离江东或者被剥离兵权,到了那时没有了庇护的长歌世家一定会遭到那些势力疯狂的报复,您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长歌采薇长叹道:“那焦传杰当真是令我失望,实不相瞒,如果今天所有人都反对我,我也断然不会投。无非就是自己单枪匹马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只是我不想让咱们在江北的兄弟们白白牺牲。”陈针笑道:“主公勿虑,德不孤必有邻,乾坤未定呢。现在益州来使已至扬州,不如您见一下?”长歌采薇道:“益州把谁派过来了?”陈针道:“益州的部郡国从事史公孙云龙、军师中郎将韩信、破阵中郎将张小杰。”当听到前两个名字时长歌采薇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张小杰的名字一出现时,长歌采薇嘴角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快带他们来见我!”
陈针领命直奔国士馆请公孙云龙赴会。待行至君王殿外,陈针反复叮嘱公孙云龙:“千万不能在我主公以及江东文武群臣面前说唐国有多强,有多豪横啊,尽量踩他们几脚,把他们说的越不值钱越好。”一旁的张小杰打趣道:“陈将军,唐国不值钱,你信吗?”陈针一愣,公孙云龙道:“陈兄弟,放心吧,我心里有谱。”随后便要往里走,陈针赶忙拽住他的衣袖道:“不行,公孙兄弟,你得向我保证,要不然我不可能放你进去。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两家没结盟,还把江东那群腐儒的心态搞炸了。”公孙云龙笑道:“好好好,我跟你保证可以吗?”望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陈针点了点头,便带着众人走进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