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匹雪白的战马倒在鲜卑狼骑的围攻下痛苦地嘶鸣着,但见当中有一员小将年纪大概在十六七岁的样子,头戴飞鹏穿云冠,身披素罗袍,腰缠锁子甲。面如美玉,剑眉俊目,唇红齿白,鼻直口正,手里拼命挥舞着双枪横扫千军。这时从远处冲来一匹乌黑麻漆的战马,马上坐着的那员大将头戴龙首宝盔,身穿龙鳞宝甲,胸前双搭狐狸尾,脑后飘摆雉鸡翎,手中摆弄着一杆狼牙棒,在其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般的番兵,当中挑着一杆大旗上书“乌桓大汗耶律塌顿”。
耶律塌顿把玩着手中的狼牙棒,带有几分玩味地看着身处大兵包围之中的小将,冷嘲热讽道:“真没想到你公孙白泽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哈!”那员小将一听大怒,手中的双枪如游龙般在人群中穿梭,顷刻间便戳死了数十名番兵,对着耶律塌顿怒骂道:“塌顿,你好歹身为一国之主,竟行此等卑劣下作之伎俩!有种你我两军对垒,光明正大地一决高下!”
耶律塌顿听闻此话,仰天大笑道:“公孙白泽你比起你大哥、二哥可差远了,看来以往本汗还是高看你了,今日一看你不过是个只会逞一时之勇的匹夫!你可晓得本汗为了部署今日这个杀局,提前筹备了多久?”随后,他双目一寒,心中不禁暗自骂道:“这个公孙白泽,虽说年纪轻轻,却承袭了公孙家世代相传的优良传统,弓马娴熟,极为擅长治军。都说公孙家在黄巾之乱中被叛徒出卖,白马义从死伤殆尽,可这该死的公孙白马偏偏在南下前给辽东留了一万人马,着实可恨!”
公孙白泽此刻是极度懊悔,在半年前耶律塌顿莫名其妙暴毙的消息从大草原传出,当时他确实有过怀疑。但没想到下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有关耶律塌顿的两个王子争储乌桓内斗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从前线传来。他本以为这是个建功立业、彻底荡平乌桓的大好机会,便违抗了叔叔辽东刺史公孙玄的军令,私自率领麾下的四千部曲长途奔袭,没想到啊,他们一到赤峰城下,乌桓事先布置好的伏兵尽出,直接将他们堵在老哈河、七老图山、西拉木伦河的交界处。
为了把戏做足,耶律塌顿派了好几波小股部队做为诱饵,引公孙白泽深入。再慢慢以狼骑从两翼包抄,逐步压缩白马义从的活动空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在七老图山的山坡上布置好了强弩手居高临下,蓄势以待,只等白马义从军进入陷阱,便万箭齐发,不管是时间还是精力他都付出了好多。
不过,一切都值了,眼看着公孙白泽跟他的白马义从就要被全歼,耶律塌顿的心中顿时豪气云生,只要剿灭了眼前这个大敌,整个辽东他便再也没有敌手了,下一步他会直接率领乌桓的狼骑直接翻越燕山夺回右北平、渔阳、上谷三郡!想到此处,耶律塌顿看向公孙白泽,一个念头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油然而生。
一个所有反派都会犯的错误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