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丹丘生目送这男人渐行渐远,二人对视一眼只当是狂人狂语罢了,可不久从关外传来一阵嘹亮的军号,岑夫子须眉一颤:“老夫没听错吧,他们喊的啥?”丹丘生也是将信将疑道:“好像是什么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啥?这个世道还有不从老百姓手里头拿东西的军队?”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一匹匹雪白色的战马直接踏着整齐的步伐踏进剑阁关,岑夫子、丹丘生一看这些白马,浑身上下全副武装,清一色银甲,以三十匹为一组,马与马之间用铁索连环,马背上的骑士也是身着雪白色的铠甲,手提银枪,背挎弯弓。当中挑着三杆大旗,中间的大旗上书“法团”,左边的大旗上书“益州牧”,右边的大旗上书“朔方麒麟军”。
在三杆大旗的旗角下分别立着一员大将,在统领大军前进。法团旗下的那员大将身着绿袍金甲、丹凤眼、卧蚕眉,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三尺美髯飘洒胸前,威风八面;益州牧旗下的那员大将头戴狮王啸天紫金盔,身披紫金大叶连环甲,背插四面龙虎旗,面黄肌瘦、雷公脸、剑眉、重瞳,额头上紫金色的纹路闪闪发光;朔方麒麟军大旗下的那员大将银盔银甲素罗袍,面如傅粉,唇若抹朱,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岑夫子、丹丘生对视一眼,刚才那个年轻人似乎不像是说谎……他不会真的是内个谁吧?
是的,刚才那个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悠哉悠哉的人正是新上任的益州牧周法皇,而统领法团铁甲连环马的三员大将正是在他的左膀右臂许凌天、张小杰、陈麒麟。
挫折对于庸人来说是他们自甘沉沦的借口或者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对于充满了积极乐观精神的人来说,每一次挫折都是他们成长的好机会。在周法皇担任平原县令的两年间,充分地利用了平原地处冀州、青州交界处的便利条件,一直在率领法团清剿燕军余孽,两年间累计为朝廷上交了十三万俘虏。终于,他的光芒再也无法让人无视。
灵熹五年,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帅陆续离世,本来这已是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了,不过更离奇的是在这三位老帅离世前做出了同一件事——向朝廷上书请求重用一个县令。碍于多方面的阻力,千古无觅只好下令让周法皇前往益州去处理这个烂摊子。此时的益州有多烂?前任大将军鸿骑东风派来的三任刺史都不明不白地死于路上,所以,千古无觅上台后理都不想理。眼下又有一个他理都不想理的人来了,那就让不想理的人去处理不想理的地方吧。
而法团的兄弟们呢,都在劝周法皇不要去上任,直接去找麒麟侯千古澎湃,周法皇也在想要不要去,毕竟按他前世的记忆益州的局势确实挺乱的,除了窝里斗还有汉民族与南中的少数民族之间也是矛盾不断。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从益州来了一位客人,姓张名松字永年,为他献上了西川形势图,上面记载了益州所有的山川河流关隘仓储,并且当场代表益州的本地士族表示了对周法皇的拥戴。至此周法皇拍板接旨前往益州赴任。
不知走了多久,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映入眼帘,时不时地激荡起千层雪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在诉说着斗争的残酷与激烈;时而又变得温柔静谧,清澈的江水倒映着两岸青山绿树,益州本是一片养人的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