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此刻的常山太守府之内,常山郡的韩太守貌似心情不太好,他最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他在投降黄巾之前一直受气,在投降黄巾之后还在受气,那他这降投的有什么意义呢?”这时下人来报:“老爷,巨鹿那边又发函催我们缴纳今年的赋税。”“缴,缴,缴,我拿什么缴!”说罢,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下人摇头长叹,这是老爷最近摔的第十六个茶杯了。
“文节,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韩太守抬头一看,顿时大喜,一位年轻书生不知何事出现在了门口,其人头戴高山冠,身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腰上系着一块玉佩,生的神清如长江皓月,身姿似太华乔松,正气凛然,仙风道骨。“李史官,你可终于来了,真的让你给说中了!”
没想到这年轻人正是这炎汉王朝史官,下一任国史院的总裁——李云卿。在炎汉王朝,史官隶属于国史院一向是陪王伴驾,不离京城的。可这自打黄巾军进城后,树倒猢狲散,大家都只顾着逃命,有随着皇帝撤到雍州,有直接放弃逃跑投降的,也有逃回老家封地的。而这史官李云卿就是选择逃回老家的那波人,可没想到在途经常山时被黄巾军识破身份,被扣押下来了。可即使韩文节扣住了李云卿,却也是对其礼敬有加,只要是在太守府里,他想干啥都行。
李云卿展开折扇不紧不慢道:“哦?那巨鹿郡王臧心扬果真又来催赋税了?”韩文节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大燕国立国还不到一年,他也是先前大贤良师进洛阳时才获封的郡王,常山郡更是在上个月才被并入巨鹿郡的。当初大燕新立,百废待兴,收了一波税,现在才过了几个月啊,又来收税,就算我们是韭菜,也得容我们长一长吧。”李云卿笑道:“你们郡的那几个士族不是很有实力的吗?怎么他们也扛不住了吗?”
“贤弟啊,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说为兄倒霉不,偏偏被朝廷派到常山做太守。太行山匪患横行,除了井陉口能为大部队运粮,其他小径时常被土匪劫道。而这井陉口就在为兄的治下,那协助军方运粮的活也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们又要出人运粮,又要出人补充军队,还要缴纳赋税,我们拿啥交啊?”“那
韩文节一听这话,直接示意李云卿进屋关上房门,悄悄说道:“贤弟,不妨告诉你,现在太行山里的那位已经决定起义搞黄巾军了,为兄派人过去会盟了。”李云卿道:“是那位天月盟盟主,八年前在月旦评龙虎争霸赛夺冠的周法皇吗?”韩文节点了点头,说到这里,他才勉强露出了点笑容。李云卿道:“韩兄,这件事你还不能高兴地太早,你应该知道在我朝,像你这样的郡守大多都是外地调派,只有郡丞是由当地真正掌握话语权的士族子弟担任的。清河崔氏那边的态度如何?”“哈哈哈,贤弟你放心吧,这回为兄派去的人就是郡丞崔季珪。”
“韩兄,你要知道如果这回你再背弃黄巾军,你可就妥妥进二臣传了。”此话一出,顿时给韩文节直接泼了一盆冷水。韩文节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李云卿:“云卿,你,你,你会怎么记录这段时期的历史。”“自当是实事求是。”韩文节绝望地叹了口气:“也罢。”李云卿一见韩文节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再次开口道:“不过究竟是反复无常的二臣还是忍辱负重的忠臣可全在兄台的一念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