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云很是苦涩地说道,还满脸的悲天悯人。
“朕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加入圣心斋后,难道就真的没有踏出过圣心斋一步吗?”
柳冰云微愕了愕,道:“自我被选为圣女后,确实未踏出过圣心斋一步,但在此之前,却也经常在外间行走。”
姜承运点了点头:“那你成为圣心斋圣女,又有多少年了?”
柳冰云答道:“尚不足五年!”
姜承运眉头紧锁:“既是如此,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龙汉皇朝现在的子民,相比于曾经,不说日子过得有多好,但肯定有所改变吗?”
柳冰云径直道:“确实有明显的改变。”
她的回答让姜承运明白,她是真的被圣心斋荼毒得很深,对圣心斋有着绝对的忠心,却又不屑说假话。
“但这又能如何?”
“这只是你废除人头税带来的直观变化,更可谓只是小恩小惠。”
“你不遵礼制,踏践圣人,是对秩序的破坏,终会让天下大乱。”
“而且,你疯狂的行为,也已经在扰乱人心。”
“在我受师门委派,离开圣心斋前来京师的途中,屡见百姓的斗殴,甚至见过百姓对地方官史,乃至是皂隶的打杀。”
“陛下作为聪明人,难道不知道如此发展下去,后果会有多可怕吗?”
“要知道,你的疯狂,已经让治理一方的官府中人,再无威望,无威则不立,官府中人自然也就很难再管理一方。”
“若只是一个地方如此,自不足惧,若各个地方皆如此,无序之火必成燎原之势,民失教化,国不宁必乱,乱必亡!”
姜承运不屑地冷笑:“看来,在圣心斋影响下,你虽为女流,也堪称大儒!”
“但在朕眼中,也只是恶臭的腐儒而已。”
“以儒而论,何为礼教?将人划分三六九等为礼教,让下等人甘为上等人之牛马为礼教,让下等人视上等人如主如神为礼教!”
“何为教化?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后,让下等人被上等人欺压,为上等人盘剥而不敢反抗,还得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活着为教化。”
“所谓的圣人学说,把自己包装得很伟大,实则只是媚强的东西,却又因为成为儒生而高人几等,视自己的同胞如奴如隶,因为以所谓的教化,将他们变成了不敢反抗的羔羊,而敢于肆无忌惮地将他们视为牛马,一旦皇朝倾覆,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忠君爱国的儒狗,又无不向新的主子摇乞怜,不顾先朝皇恩的恩泽不说,还美其名曰,气数已尽,又去对新的主子歌功讼德不说,还会极力地去丑化前朝。”
“现在你抛弃你令人作呕的圣女身份,将你想像成一个普通人,在这种事实面前,难道你就真的认为,所谓的圣人学说,及以圣人为名所定礼制,就真的如此神圣,这般不可侵犯吗?”
“你……满嘴歪理……”
柳冰云显然是辩不过姜承运,径直就恼怒而语。
但她话未说完,就已经戛然而止。
只因姜承运骤然突袭,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拿住了她的命门。
“本想利用你圣女的身份,对付圣心斋。”
“只可惜,朕已经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冥顽不灵,唯有杀之方可绝患!”
“咔嚓——”
姜承运杀气腾腾的话音落地,径直就扭断了柳冰云的脖子。
因未及时气绝。
直到现在,她都满脸的难以置信。
显然还是很自信,不相信貌如天仙,且跟这残暴天子苟且过的她,还会被他悍然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