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药,卓太医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薛太后眼神微变,摔了一个茶杯,恨恨道,“查,给哀家彻查,哀家眼皮子底下谁敢造次!”
小厨房人人自危,但事情有没有做,心里有本账,调查时的场面倒也没过于紊乱。
他们给贤妃做的膳食格外小心,一道菜肴好几个人照看监视,全都是庆阳宫的宫人,他们哪能做什么手脚,也没那个胆子。
沈琅闻讯过来,鼻子被那股气味冲撞了一下,沉着脸没有进内殿,只是问太医贤妃目前的情况,孩子能不能保住,太后支支吾吾,话语十分委婉,跪地上请罪,诚惶诚恐,“臣无能,臣尽力。”
“她果然没福。”
沈琅冷着脸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算太难过,反正琳琅那胎已经很稳,是个皇子。
感慨一句,沈琅重新坐着龙辇离开了。
内殿榻上,薛姝整个人好似被吸走了大半的精气神儿,眼眶泛红,用手捂着刚刚止血的腹部,好似被挖了肉,盯着宫女递来的黑色药汁,皱着眉头,一副想作呕的情态。
她想不通,孩子为何保不住,,下一刻她好似想到什么,拉着捧药的宫女问,“霜玲,皇贵妃的孩子是不是也没了?”
她知道,父亲和姑母谋划除掉谢琳琅的孩子,特意从大月氏那里弄来了点打胎秘药,只要一点点就能杀胎于无形,谢琳琅应该也出事了。
“娘娘…皇贵妃没事…在听戏。”
霜玲支支吾吾道,表情不忍,娘娘骤然没了孩子,身体元气大伤,皇贵妃却有兴致看戏派遣,显然心情很好,龙胎也没事。
“什么!她怎么可能没事!”
薛姝瞪大了眼珠子,声音震惊而可怖。
“皇贵妃的确没事。”
霜玲咬着唇轻声重复,此时陛下应该去了惊鸿宫和皇贵妃一起听戏吧。
“原来如此…她肯定是知道了,本宫的孩子突然没了,肯定是谢琳琅做的手脚!”
薛姝醍醐灌顶一般清醒,疯狂地叫嚣着,引得薛太后进来呵斥,“住嘴,这件事给哀家烂在肚子里!”
薛姝能想到的,薛太后如何猜不到,她暗自心惊,觉得自己小看了谢琳琅,对方是如何察觉膳食有异,还能把手伸进庆阳宫内,就算是琅儿,也未必有这份敏锐。
她正欲交代什么,忽然脑子好似被钢针狠狠扎中,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
庆阳宫再次闹得人仰马翻,请太医的宫女慌不择路,在路上摔了好几跤。
请沈琅的宫人面色煞白,冷汗涔涔,总觉得薛家姑侄好似被人下了降头一般,接连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