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声音满是欢喜,唐纲有些恍惚,多久没听王氏这般和他说话了?
他的疑惑王氏仿若未见,好似之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笑对唐纲,“京郊的庄子上送来几样新鲜的青菜和一些山珍,还有几只鸡,我让灶上都做了,母亲也说晚上要一同用饭。”
“如此甚好。”
原本想要去看看唐荣的他忽然又歇了这个心思,“有些日子没见你这般体贴了。”
王氏的转变让唐纲有些欣喜有些担忧,欣喜她又变回了那个体贴周全的妻子,担心她其实是憋着什么坏。
“也是我早前钻了牛角尖,总想着侯爷厌恶老二,我是他的母亲,怎能不难过?”
王氏想要为自己以前的举动找个理由,简直轻而易举,“后来得知侯爷也并非对老二不闻不问,不过是怒其不争,心里有再多的气也都消了,多年夫妻,还真能真的盼侯爷不好?”
“这些时日见侯爷整日焦头烂额,也是于心不忍,虽帮不上你忙,也不愿在这个时候给侯爷增添烦忧。”
此话合情合理,唐纲并未过多怀疑,他从来就不相信一个后宅的妇人真的能翻天。
王氏的一切荣耀都因侯府而来,除了依仗他这个丈夫,还能如何?
“老二如今想上进,我这个做父亲自然会拉他一把,都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盼望他争气。”
“你也要多督促他,莫要整日想着吃喝玩乐,回头我带他去认几个人。”
王氏笑道:“侯爷放心,那孩子心里有数,有侯爷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侯爷坐着,我去看看鸡炖的如何,再让人将去年的桂花酿搬出来,晚上侯爷小酌一杯。”
唐纲点头,王氏转身后脸上的笑意就没了,如今的她和唐纲虚与委蛇都觉得恶心,在外势力便罢也了,在亲儿子身上也是这般,让人作呕。
此时的秋实院里,陶怡然从自己的嫁妆里找出来一副名家画作送到了唐荣跟前,道:“荣郎,二弟和二弟妹已经出门去往邀月宴。”
原来准备欣赏画作的唐荣瞬间没了心思,“你想说什么?”
陶怡然道:“若荣郎没有遭此劫难,邀月宴的帖子该是要给你的,想来二皇子也是没了别的选择,这才给了二弟。”
“毕竟二弟早前可从未得过二皇子的青眼。”
这话算是说到了唐荣的心口上,只怪自己时运不济,让唐陌捡了这个便宜。
唐陌何德何能可以代表侯府去二皇子府赴宴?
“荣郎,我想现在出门将此画送到太子妃手上,就以荣郎的名义,荣郎出意外的第二日太子府的人还来看过的,就当是多谢太子关心。”
唐荣眼中多了一丝怀疑,“你想去赴邀月宴?”
“不是我去赴。”
陶怡然纠正了他,“是我替荣郎去,该要让众人晓得,侯府并非二弟掌事。”
“不管荣郎受伤也好,生病也罢,只要在一日就是侯府的世子,是侯府未来家主。”
“我去也能让二弟和二弟妹有所顾忌,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到时候只会给荣郎带来麻烦。”
唐荣是不愿意让陶怡然出现在二皇子府的,他心中有芥蒂,不论是陶怡然勾引还是二皇子主动,两人之间到底是不清不楚过,他不说,只是不愿让自己尊严受损。
不说,就能当什么都不知道,当什么都没发生。
但又不否认陶怡然说的对,他困在春华院不得出,唐陌却在外风生水起,对他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