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廷正襟危坐,静候陶康平到来。
林暮捂着心口,继续佯作受伤,虚弱落在侧座,有气无力。
没等多久,乌焉等人回府,陶康平和耿致鹏,随之而来。
“启禀王爷,陶、耿二位大人皆已请到。”
公忙时辰已过,乌焉本想回府休息,但见王爷一脸怒颜,愣是不敢多问,恭然立身一侧,等待事情结束。
陶康平、耿致鹏一同行礼。
“恭请宸王殿下金安。”
顾念廷没有示意平身,先向乌焉发难。
“本王让你抓来,你却请来?”
乌焉露出万般无奈的神情。
“王爷明察,他们一人贵为丞相,一人贵为中相,属下卑微,着实不敢。”
顾念廷斜睨一眼,几分嫌弃。
“罚跪。”
膝盖伤势,还未痊愈,乌焉不愿再跪,婉言拒绝。
“不在公忙时辰,王爷怎能罚跪属下?”
顾念廷眼神之中,假作出来的怒意,多了些许真切。
“你这是提醒本王,自觉许你回府,不许延时公忙?”
乌焉惶恐摇头。
“属下不敢。”
本是随口为难,一句便罢,怎料被他惹怒,顾念廷较起真来。
“那便是提醒本王,你是世族公子,本王罚不得?”
乌焉气势彻底弱了下来。
“平民男子,王爷亦是罚不得。”
听他言语无状,顾念廷怒火更盛。
“什么?”
乌焉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世族、官吏犯错,应由尹司台处置;布衣平民犯错,应由廷合台处置。”
顾念廷瞋目切齿,一副吃人表情。
“岂非嘲讽本王,居于人下?”
乌焉吓得后退几步,一分不敢正视。
“王爷息怒,属下说的是律令,何有讽意?”
顾念廷怒气冲天,发指眦裂。
“这就是嘲讽本王。”
“明日一早,公忙时辰一到,你便罚跪。”
乌焉敬慎小心提问。
“明日,属下轮休,可以免罚吗?”
顾念廷怒意赫赫,咆哮而下。
“不可。后日一早,罚跪一整天!”
乌焉无可奈何,一脸苦相。
“是,属下遵命。”
顾念廷收回视线,转向耿致鹏,不紧不慢,回到正题。
“耿大人。”
耿致鹏跪姿端正,恭然一应。
“王爷请吩咐。”
顾念廷稍稍平息怒意,正色以对。
“林大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回来禀知本王,是你带着一众封正台守卫,意欲除之。”
“请问耿大人,背后可有主谋?”
耿致鹏不卑不亢,平静作答。
“此事,是在下一人所为。”
顾念廷落眸陶康平,意有所指。
“只要你供出主谋,本王可以饶你。”
感受到王爷威迫的目光,陶康平不由慌张,惶惶无言。
顺着王爷视线,耿致鹏也看了一眼陶康平,而后毅然决然回应。
“回禀王爷,确实没有主谋。”
顾念廷不愿轻信,直接点明。
“难道不是陶大人指使么?”
耿致鹏语气笃定,矢口否认。
“陶大人并不知情,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顾念廷转而发问。
“那就是戚大人指使?”
耿致鹏依旧否认。
“戚大人亦是一无所知。”
顾念廷一声轻慢,提出质疑。
“没有他们指使,凭你一介升任不久的中相,也敢对付本王身边的红人?”
“那你说说,有何动机?”
耿致鹏面色,风平浪静。
“在下,与林大人有私怨。”
顾念廷由深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