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志大口叹气,喷出来的酒气能熏死人:“你不答应又能咋滴?打又打不过,耗又耗不起!”
瞎狗子晕乎乎地起身抓着他领子训斥道:“你,姓李的,我看不起你!打不过,也得打,今天打不过,我等明天,我这辈子打不过,我儿子接着打!你要是个带把的,你就是我儿子,哦,不对,你就要像个男人一样,跟他们打,照死里打,你们在前面打,我在后头给他们挖坑!”
说完就抱着一只螃蟹睡得人事不省,那俩人还在踩着板凳喝得起劲。
次日醒来,满屋子都是腥臭味,三个大老爷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呼噜像打雷。
要不是店家敲门来叫醒他们,估计能睡到后晌午。
瞎狗子给李令志拿了钱,吩咐说:“你现在就坐火车回去,到汴塘据点,找那里的营长,叫胡传勇,就说我安排的,这人可靠,你在那里猫着等我回去。”
李令志拱拱手道了谢转身就离开了。
这次接受表彰的人可不少,都是来自于北方各个日占区,集中在大礼堂里,全是鬼头日脑的汉奸,几乎都是同样的造型,绸布褂子小中分,头戴黄军帽,脚穿大皮靴,这么热的天,也不怕捂得慌。
一排南京方面的汉奸头子在前面挨个讲话,这个那个的,瞎狗子昏昏欲睡,一句都没听进去。
听了半天的废话,领了一张奖状,这嘉奖仪式就算结束了。接着就是拍照留念,瞎狗子才没那闲工夫,跑去问一个长官:“没有奖金吗?就发这一张纸?擦屁股都嫌硬,不如来点实际的,发几根金条意思意思。”
那长官上下打量他一番,训斥道:“这比奖金更有分量,是荣誉,千金难买!”
瞎狗子很嫌弃地说:“早说只发一张纸,我他妈就不来了!路费都赔进去了!”
“你是哪里来的?什么职务?”长官气得要喷火,恶狠狠地问他。
瞎狗子赶紧立正汇报:“我是济宁维持会的,叫李子义!咋滴?你想咬我?当个官就了不起了呀?”
长官恶狠狠地说:“我记住你了,李子义是吧?好好,好得很!”
瞎狗子却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还没回到旅馆,他就感觉阵阵心慌,眼皮直跳,每当有坏事发生的时候,他总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抓着徐传信说:“赶紧回徐州,我有不好的预感。”
话音未落,门就被踹开了,进来两个穿中山装的人,不由分说,直接举枪顶在两人的脑门上。
“夏天笑是吧?我们陈部长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