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砰砰直跳,连忙将车窗彻底放下,探头往那边仔细搜寻着,然而路口空空如也,我和她的这场分别短暂得像是我的幻觉。
“怎么了?”钟峦看了看我,“又晕车啦?”
我失魂落魄地坐回座位,喃喃道:“你说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又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个我们生活在彼此不知道的角落?”
“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她神情闪烁,明知道我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却始终避而不谈。
我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索性点点头,任由自己再次陷入昏睡。
等我彻底清醒我已经回到渠城的家中,躺在熟悉的房间看着阳光穿过陌生的绿荫洒在窗台上,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我之前并不是睡着了,而是直接晕了过去。
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我走到门口推开虚掩的房门一看,有点失望。
见我醒了,方遂宁一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一边将我往床上赶,一边在那抱怨:“躺回去,躺回去,有事直接叫我,咱别瞎折腾了,行不行?”
我问他:“谁送我回来的?”
“还能有谁,防盗办的人呗。”他帮我扯了扯被子,“昨天都快十二点了他们突然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过来照顾你,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赶过来一看你果然出了事。”
他啧啧道:“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一次比一次混得惨,我真怕哪一天又接到电话问我要不要见你最后一面。”
“你可别咒我。”我满头黑线,“对了,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他们把你交给我就直接溜了,跟做贼似地。”一提这事他就有点冒火,“我看他们怪心虚的,别不是合着伙来坑你,不然他们怎么没事就你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越说越来劲:“你都不知道,看你不省人事的样子我吓都要吓死了,担惊受怕地守了一晚上你总算醒了,要我说就你这身板也别学人家调查这个、调查那个的,安安心心在家写你的论文得了。”
“行行行,让我安静一会儿,可以吗?”我一个头两个大,连忙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找到钟峦的电话拨了过去——有些事情终究要问清楚。
然而没过一会儿对面就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意外,对于另一个“钟峦”的存在他们果然一清二楚,估计怕我跟他们打听,所以他们干脆把号码都注销了以彻底在我身边销声匿迹。
至于“钟峦”是不是防盗办的人我也不好说,但她肯定和老邱认识,我怀疑那天晚上进我帐篷的人就是她,虽然当时我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但事后回想一下这两个人的区别还是挺明显的。
尤其是她表现出来的熟稔和钟峦礼貌性的客套截然不同,我甚至有种感觉搞不好我们原本就是认识的人,换言之她和我接触的时候应该进行了易容和伪装,和钟峦是双胞胎或者她们长得很像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