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经败心中恨,凭言激将魂。
堤前听霹雳,白马断河浑。
湖内潜龙出,波涛摧玉门。
金谋无施处,一战倒乾坤。
只说李俊与太湖四雄饮酒论事,自是英雄惜英雄,都来结义。大伙结义完备,又来议事,单廷圭道:“方貌又不肯出战,城池四面是水,无路可攻,舟船港狭难以进,只似此怎得城子破?”费保道:“哥哥宽心。苏州最不缺的便是这水,不曾问:‘关云长水淹七军’么?”李俊闻言大喜。费保说出备细道:“我知苏州城外有处河堤势高,最为险要。但重兵把守,不知如何对付?”李俊道:“这不妨事,我遣人与公明哥哥说,教哥哥调兵来援。”单廷圭道:“此事我去,顺便调集五百圣水精兵前来决堤。待江湖之水大涨,再教诸位率水军攻城。”李俊思忖半刻道:“白天不能行事,只两日后夜里行动。”几个商议已了。来送单廷圭回去。
只说单廷圭回去报知宋江,宋江急忙排军,吴用道:“关胜、徐宁、宣赞、郝思文,从水路绕道,第二日傍晚搦战东门,只许败不许胜,若将敌军引出便成。”关胜等领命去了。吴用又道:“朱仝、雷横、穆弘、薛永、郑天寿埋伏南门,敌军必然从此败退,只要拿下贼军首将方貌,便是大功一件。”朱仝等人领命去了。宋江道:“西门自有李俊前往,只是河堤之处最为紧要,军师如何用兵?”吴用频频侧目秦明,乃道:“花荣贤弟心思细些,他去放心。”那里秦明早憋了一口气,誓要报仇。拍案而起道:“军师怕我再中诡计么?”吴用道:“将军不要动气,小可只恐将军伤势未愈,大军尚未齐备。”话音未落秦明急忙道:“军师好小看人!我早已痊愈,受伤士卒尽都更换,留下来的都要报仇,军师这样用兵不明,好不教众将士心寒!”宋江见秦明如此激愤,也劝道:“当日绝非将军之过,都是愚兄心急。”秦明道:“小弟不怪哥哥,只可恨方貌那厮诡计多端。小弟只求哥哥给个机会,让小弟一雪前耻。”言毕剪拂。宋江连忙扶起,侧目来看军师吴用。吴用拂须,微微点头。宋江便知其意,乃道:“秦将军还是去求军师如何?”秦明又来握住军师一臂,复说前言。吴用道:“既然秦将军执意要去,就同花荣一起领军,前往河堤,务必攻下,趁第二日夜决堤,不得有误。”秦明拱手谢道:“多谢大哥、军师信任!末将必不负所托!”花荣也抱拳道:“秦将军英勇可嘉,我自当竭力相助。”吴用又道:“水火二将也去,决堤之事,少不得这二人。”四人转身离去,点齐军马,轻装简从,星夜开往河堤。此一路上,秦明暗自咬牙切齿,定要一雪前耻。而花荣则心事重重,担心秦明报仇心切,反而误了大事。便来寻秦明道:“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小心驶得万年船。”秦明道:“我岂会不知,这次定然不中他埋伏。”一路上便无他话,只是小心行事。
次日,几人行至离河堤只有数里远近,秦明望见左右地势平坦,树林茂密,传下军令,安营扎寨,小心造饭。花荣道:“如何不再行几里地?”秦明道:“敌军必有防备,若离得太近,恐被发现。”花荣等都认其理,乃从之。秦明又派精干细作,去探虚实。不销一日,都来报说:“河堤两侧岸边各有一个寨子,里面五百来人,都是步兵。河堤上每半个时辰都有一队军兵守备。”秦明来问众人道:“诸位将军,如此该如何用兵?”花荣思考片刻,献计道:“可先派一队人马从上游渡河,乘机偷袭另一寨,这边也派遣一路打他寨子,两处同时厮杀,一起杀到堤上便了。”秦明闻言道:“此计甚妙。”遂安排花荣、单廷圭带领一半士兵乘船从上游渡河进攻左侧寨子,自己并魏定国则率领其他人马从右侧陆路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