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别尔的亲信立刻推出了三名被捆成粽子的男人,他们嘴里都塞着老旧的驮兽皮,
被推到人前的一刻,他们都明显感受到了其他成员对他们敌视的目光,就是那些原本视他们为家人的同伴,现在也恨不得用眼神把他们撕碎。
他们挣扎着想解释什么,控诉什么,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痛苦嘶吼。
他们甚至没有获得超过半分钟的关注,芭别尔的亲信在将他们推出来后,又从周围的部落成员中拉出八个人,飞快用驮兽皮堵住他们的嘴,捆起来一起押到芭别尔身侧的空地上。
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四周没一个人试图交头接耳,甚至没人流露出诧异或者惊骇的神色,
作为部落的核心成员,他们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且对这些叛徒深恶痛疾。
这些人就是我们前往永恒绿洲道路上的阻碍!
“接下来,我将给予这些叛徒最严厉的惩罚,他们会为做出损害部落利益的行为忏悔!”
芭别尔语调阴冷,将一块一端已经用钝且被血浸润得发亮的驮兽骨骼交给义子阿萨里格。
体格健壮的阿萨里格抄起骸骨高举手臂,重重砸向其中一个叛徒,
受刑者呜咽着,就算阿萨里格的一击将他砸得鲜血淋漓,气若游丝,他依然瞪大了被血模糊的双眼,想要喊出“我不是叛徒!”。
但没人想听他的辩白,周围人脸上都带着近乎疯狂的执着,他们听着骨器敲击皮肉的闷响,看着血肉飞溅,看着阿萨里格用骸骨一下一下敲击叛徒的头部,直到将他的整张脸一点点砸烂,
只觉心中充斥着难言的快意,若不是碍于主母的威严,他们甚至会大声叫好。
芭别尔单手抱胸,纤长的食指随打击的节奏轻点着手臂,她神色自若地观察着这些下属的表情,发现其中再没有异类,这才满意地观赏起这场由她主导的行刑。
...
商队的成员们也因忒雅长老的警告聚集到了一起,虽然几名领队一致认为即使塔尼特部落要对他们发难,他们也能将之打退,
但这里是沙漠腹地,塔尼特部落还有其他支族,一旦在这里起冲突,他们可能会丧失补给,蒙受人员、物资上的损失。
商人都懂得趋利避害,严词警告所有人不要再将“过度耕种导致土地退化”的消息泄露出去之后,
几名领队又打消了在部落营帐内留宿的计划,安排所有人围绕驮兽扎营,和驮兽与货物过夜,将守夜人数从十人增加到了三十人。原定的在这里休整一周的计划也转变为“尽快补足水源和食物,前往下一个部落”。
“哎,再见了,芭别尔主母,你我注定无缘!”
那名刚一见面,就被芭别尔邀请晚上去她帐篷小聚的年轻佣兵忧郁地45°望天,发出一声文艺的叹息。
“嘿,现在唉声叹气还太早了,你今晚还是能和美丽的芭别尔主母做一次露水夫妻的。”商队负责人之一的马克图姆挤眉弄眼,朝那少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别别别,我可不敢!”佣兵一惊,忙摆手拒绝。
知道了那位可人实际上是怎样的蛇蝎美人,他怎么还敢单刀赴会。
“什么敢不敢的,你不去,那不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吗?!”马克图姆厉声呵斥,“快去,干服她!我们的安危全都系在你小子身上了!”
马克图姆说完,周围便传来一片轻笑,还有几人给了那年轻佣兵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年轻佣兵的恐惧情绪虽然因此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只能勉强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知道了,要是我回不来,你们一定要把我应得的那份酬劳交给我的家人,我的抚恤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