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菲斯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可惜,提纳里小子铁了心毕业后要离开教令院奔向自然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狐狸,哈罗尔特小子愿意留下真是再好不过。
咳,这留都留了,不搞个贤者当当岂不可惜?
“好孩子,现在我知道了你的想法,你也知道了我是个怎样的老头,咱们互相知根知底,咳咳...那我再问一遍,要不要来继承我的衣钵?”
纳菲斯歪了歪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哈罗尔特,他明明是个老人,此刻小眼睛里却闪着年轻人才有的顽皮的光。
哈罗尔特的确被逗乐了,但表面上还是要果断拒绝。
“抱歉,纳菲斯大人,我的能力仅够支撑我成为一名导师,教导两三名弟子,领导一个学院实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况且成为贤者并不是我计划的一环,我也缺少成为领导者必要的责任心与担当。”
说完,他顿了顿,又毕恭毕敬地说道:“我相信纳菲斯大人会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如果他是个乐子人,成为生论派贤者自然不错,他可以在教令院里搞个六学院的计分沙漏,安排专员记录每个学院加分扣分状况,借机挑起六学院会战,看六学院学者用文具互殴取乐。
或者是每天跑贤者会议提一些垃圾建议,戳戳阿扎尔老登的肺管子找找乐子。
反正我们12+小游戏里阿扎尔不杀贤者,气急了顶多也就把他关上十天半个月。
不过他是个正经读书人,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他为什么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有那个时间多读几本书不好吗。
“哎,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不用刻意疏远我,我这生论派贤者的位置是什么烫手山芋吗,怎么送都送不出去,”,纳菲斯轻声嘀咕着。
纳菲斯:“我不会勉强你,你不需要自谦,更不需要通过自我诋毁来降低自己在我心中的评价,在我看来,你未来的规划同样伟大,导师与贤者的工作也没有高低之分,并不是说成为一个学院的领导者就是高人一等。
知道我为什么看好你吗,哈罗尔特小子?我喜欢你带来的改变,不光是你将有关在沙漠种水稻的文件递交给大贤者的魄力,还有你着手小处的务实与专注。
我们阿弥利多学院最初由追随大慈树王共同培育雨林的学者组成,保护雨林生态、培育瓜果蔬菜、养殖动物、钻研医学...改善民生,这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但现在的学者为了更与众不同的论文、申请研究资金,总想着剑走偏锋,这已经偏离了我们学院成立的初心。
我很高兴看到,在大贤者为你改善制糖产业的课题拨款后,许多学者放下了最初的不屑与质疑,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民生上,已经有学者开始研究如何让蕈猪肉变得更好吃,如何让香辛果一年四熟...
你开了一个好头,咳咳咳——”
“纳菲斯大人!”
哈罗尔特原本听得非常认真,纳菲斯作为长者和学院的领袖点明问题简明扼要,给了他许多启发,只是当他沉浸其中并开始反思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时,纳菲斯突然咳嗽起来,哈罗尔特的心也顷刻悬了起来。
“没事没事,说得太快被口水噎到了而已,”,纳菲斯又咳了几声,用手掐着喉咙清了清嗓子,“咳咳,人老了就是容易出各种各样的毛病。”
哈罗尔特这才松了口气。
“别那么紧张,我的身体好得很,”,纳菲斯摆摆手,温和地说,“可惜,你的好多课题都被大贤者否决,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很不错的研究,在沙漠里种水稻?亏你想得出来,在看到你递交的文件之前,我都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性。”
“这是我故乡的一位老仙人创造的奇迹。”
哈罗尔特自然不会将功绩归在自己身上,赶紧将对塞塔蕾的那番说辞对纳菲斯又说了一遍。
“这是奇迹,好孩子,我明白为什么你要在那份课题文件上留下那样的署名了,那是你家乡的文字?你留下了那位仙人的名字?虽然我看不懂,但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美感与力量,你写下那些文字的时候内心一定怀揣敬意。”
听完哈罗尔特的阐述,纳菲斯感叹道:“我由衷地希望你能够在须弥的沙漠再现这个奇迹,我愿意成为你的幕后资助者。
在教令院当了这么多年的贤者,资产我还是有一些的,虽然...大概...可能...咳,肯定没有大贤者直接拨给你的那么多,但我觉得资金短缺不会成为困住你的枷锁——”
“将课题搁置才是,”,哈罗尔特接道。
纳菲斯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对这名后辈愈发喜爱。
又简单聊了几句,哈罗尔特拜别了纳菲斯。
回家路上,他依旧想着纳菲斯对他说的那些话。
呼...着手小处和务实吗?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
干脆也将这几个词加入我的人生准则好了。
哈罗尔特心情舒畅,与一位智者交谈使他受益良多,回家路上,他又买了几张不同材质的纸,花去五百摩拉。
回家以后,他将从艾尔海森那里借来的几本书拿了出来,用纸给它们做了包书皮。
着手小处的第一步,关注细节。
他的实验室和田都在化城郭,他未来肯定会把这些书带到野外,这些措施必不可少,他不能弄脏艾尔海森从祖辈那里继承来的书,虽然艾尔海森本人对已经看过的书可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在意。
又看看时间,晚上七点,正是学习的大好时间。
哈罗尔特拿出笔记继续自己的翻译和破译工作,一直忙到十二点,他才在泡了半杯茶后洗漱一番然后睡下。
周日五点,起床洗漱,把冰柜里的东西捡几样丢锅里煮了吃掉。
添水,喝茶,工作到下午一点,胡乱吃点。
吃完有些疲惫,睡三十分钟,起床喝茶,继续工作。
晚上六点,饿了,冰柜里还剩最后一瓶冰淇淋牛奶,喝完依旧没饱,从客厅果盘里捡出两个墩墩桃吃掉。
六点十分,继续学习。
六点四十,带上一天半的研究成果前往艾尔海森家参加学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