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你别这样,我害怕………”
叹息声中夹杂着难掩的惊恐和失落,像是压抑在大雪深处的爱意和,沉重悲凉。
时倾僵硬着身体不动,想要推攘的手改成轻拍他的脊背。
“……你别哭。”
语气生硬又别扭,不知所措的模样逗笑了沈度。
“我只是害怕,从城堡中出来后,你就昏睡不醒到现在,我实在担心。”
沈度委屈着松开她,三言两语交代事情始末。
城堡?受伤?
男人温热的手掌不安心地握住她的手指,轻柔摩挲细腻的肌肤,心中的不安和疑惑随着节奏慢慢消散。
印象中,好像是有这回事。
她和沈度是情侣,因为一次外出任务受伤,导致眼睛暂时失明。
“好了,不说这些。你太久没吃东西,身体还很弱,我去为你拿吃的。”沈度说罢,便要下床。
“等等。”时倾望向他那边,朝黑暗中伸出手,“我想去卫生间。”
“好。”
依旧是春风般温柔的声音,看向她的时候,狭长的眼眸里星河流淌。
-
过了片刻,他淡定地打湿毛巾,调笑道:“倾倾是自己来还是由我代劳?”
顺着声音的方向,时倾胡乱抓到他的手臂,往前一把抢过湿毛巾。
沈度不强求,低头看她的视线慢慢转到前面的镜子上。
女子容颜明媚冷艳,深情的眼眸黯淡无光,只能凭着直觉擦脸。
紧站在身旁的男人,脸上的黄金面具褪下后,露出那张妖冶邪魅又不失冷厉的面庞,眉骨优异深邃,墨玉的瞳孔中泛着暗紫。
沈度苍白的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如狼贪婪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毫无察觉的人。
-
眼睛失明,生活不便,时倾一开始还怕麻烦沈度。
可相处了几日,才发觉自己多虑了。沈度对她的事情十分上心,事无巨细,恨不得时时刻刻被她麻烦才好。
自从醒后,沈度更是与她片刻不离。若是磕着碰着,他都会紧张得从客厅跑进来查看,然后沉默着抱住她。
那种紧张和害怕,不仅仅是担心她的伤势,更像是恐惧。
“你在怕什么,沈度?”
时倾倚在他的胸膛前,紧紧贴着的心脏不安跳动。
“怕你离开我。”
这句话,他回答得很轻,像是临时被叫起来念书的学生读到生僻字一样。
含糊不清,没有底气。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时倾故作骄纵打趣他。
他没有回应,只是脊背上的力度变得有些紧。
沈度喜欢在厨房研究新的点心和食材,并且乐此不疲地投喂她。每次都亲力亲为,将精致的小蛋糕或新鲜的果汁喂到她嘴边,随后又亲自用指腹擦拭残迹。
暧昧又自然。
午饭后,坐在身后为她按摩眼睛穴位,晚上睡觉更是抱着不撒手。
举止亲密,的确是如他所说的感情甚笃。
虽然沈度一再表示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也许是失去记忆,如今又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倾还是会感到难以言喻的惶恐和无措。
沈度除了每周带她去医院检查眼睛外,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栋别墅。他给的理由是厉鬼还未捉捕,外出危险。
这种尚且归于过度在乎她的安全。
令她真正起疑的,源于脑海中时不时响起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