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大喊一声,照常弯身查看视频。检查没什么问题,才安排其他人拍戏。
时倾到旁边休息,只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方雯瞅了她几眼,发现都是在发呆,这才松了一口气。
拍戏的日子徐徐进行,出人意料的是时倾本质上还算一个新人,可是在拍戏的时候却很少NG。
在场工作人员不住惊叹,就连一向吹毛求疵的王梵导演都赞不绝口。
看着镜头底下恍若变了个人的时倾,他又夸赞:“你简直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的,这个花弄影演得很好。”
时倾莞尔,“多谢王导。”
唯有赵雅编剧蹙眉,一会儿看屏幕一会儿打量时倾,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休息了片刻,很快就到花弄影和宋舟渡的对手戏。
一开始,王导还担心时倾演技不够被季闻钟碾压,可拍了几场过后,担心还是有,不过对象变成了季闻钟。
想到之前NG的场面,王导照例提醒:
“季闻钟,你记得收敛起你的眼神,虽然我让你演风流公子,但是大可不必那么深情,整得花弄影才是你的女主一样。”
他吐槽了几句,又叫工作人员准备后,声音从大喇叭下传出来,“A!”
自从花弄影一曲成名之后,宋舟渡每天都会来青楼听她唱曲。
丝竹管弦之声流淌,一群女子身姿轻盈有力地在台上跳着舞,四周的宾客坐在桌后,一边品茗一边欣赏。
门外胭脂粉气蔓延,说笑玩乐不绝于耳。宋舟渡像只没骨的猫儿一样慵懒地靠着椅背,他面前是达官贵人都稀罕的花魁,花弄影。
再次弹完一曲后,花弄影停了下来,望向眼前的男人。
琴音乍然停息,宋舟渡睁开眼,“怎么不弹了?”
花弄影似乎是无奈地笑了笑,“弄影此曲,宋公子可知何意?”
宋舟渡嘴角上扬,“琴音悠扬缥缈清凉,似晚凉风来,暗香浮动。但其间清况孤寂,如月下独酌,苦闷无处诉。弄影此曲,与平日截然不同。”
花弄影盈盈一笑,“公子知我。只是弄影有一事不解,不知公子能否解答。”
长久维持一个姿势有些疲惫,宋舟渡半坐直了身子,手肘撑在椅上,“你说。”
想到不久之前听到的宴会传闻,花弄影犹豫了几秒,才轻轻道:
“前几日听其他姐妹说,宋公子对闻家小姐一见倾心,不知是否属实?”
她小心地掀起眼皮悄悄观察男人的反应,见他眼尾的笑意淡了下去,又觉得自己多话,急忙补充解释:
“公子莫要生气,弄影只是好奇,像您这样的人物,不知会看上哪样的女子。”
想到自己自己好心救人反倒被骂了一通,宋舟渡恨恨道:
“这传闻完全是子虚乌有,什么一见钟情,本公子与那闻清可什么都没有,那些人就是嘴碎爱嚼人舌根子。”
他说着那事不过是谣言,可是又实实在在地记着人家姑娘的名字。
花弄影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落寞,她强笑道:“不说这些了,奴家再为公子弹奏一曲《碎花引》罢。”
宋舟渡坐直身子,摆了摆手,“不必了,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此曲姑娘下次再弹罢。”
他站起身,神色匆匆地招呼着身旁的小厮走出雅间。
花弄影看着他坐过的位子,桌上的糕点果盘未动,一把玉扇搁在松木桌上。
过了半晌,一个小厮推门而入门,看到还在的花弄影,愣了一瞬,气喘吁吁地问:“弄影姑娘,可否看见我家公子的扇子?”
紧紧贴在手臂的硬物棱角粗糙,花弄影面不改色,“未曾见过,宋公子的扇子是弄丢了吗?”
小厮点头,环顾一圈也没发现,神色有些气馁。
花弄影心中浮现几丝惭愧羞耻,她开口安慰,“可能是刚才进来收拾的人一道收走了,要不你先回去禀告你家公子,等会儿我去找人问问,下次亲自交给他。”
反正宋舟渡每次都会来这,晚些时刻也不要紧。小厮很快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