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见他表情越发怪异,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边探出头边问:“我说的不对吗?”
那只小猫浑身通黑,乖巧地蹲在桥外一动不动,连个声音也没听见。
“喵?”时倾试探着叫了一声。
蓦地,旁边响起富含磁性的笑声。
察觉到时倾投来的视线,季闻钟大大方方地勾唇,眉梢含笑,“你多叫几声也许会出现奇迹。”
这下,时倾那还不明白,她双手撑着石栏,踮着脚尖定眼一看。
那只她以为的小猫哪是什么猫,不过是一个挂在那里的黑色口袋,因为阴影模糊了细节令人产生错觉罢了。
大意了。
她僵硬着身子迟钝地转过身来,眼神飘忽,“原来是袋子呀,是我看错了。”
季闻钟嘴角的笑意都不带压抑的,他举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眉梢微挑,“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时倾只觉得全身血液涌上,脑子轰的炸开,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立刻撇头,错开季闻钟打趣的灼灼目光,支支吾吾:“我只是……有些近视。”
季闻钟本来也只是调侃,见她羞涩尴尬,倏地收敛笑意,语气肃然: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请专业的人来帮忙,不要独自冒险。”
他突然板着一张脸,时倾愕然一息,立刻鞠躬道歉。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开始只是想救它,没想那么多……给你带来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季闻钟摆了摆手,“你没事就好,下次注意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回到原地,季闻钟一眼看到贴在前车玻璃上的一张罚单,第二次陷入沉默。
?
时倾回到住处时已经是23点了。
今晚跟着经纪人祝英出席宴会,才喝一杯酒不到,因为受不了那味道跑到洗手间吐了。最后,还是英姐看她面色实在不算好,就叫她先回来。
虽然疲累至极,但还是坚持拖着身体洗了个澡,卸完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面膜敷脸。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她才注意到脖子上的一些红红点点。
伸手触摸,很小的一个颗粒,不过微微泛痒。
只当碰到了一些脏东西引发的过敏,时倾不以为意,将面膜摘下后就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滚进冰凉的空调被,抓起被边一裹,任由自己贴着芳香的枕头入睡。
不过躺着躺着,脑海就不断浮现刚才发生的画面。
她越过栏杆要去救一个口袋,还对着一个黑袋子喵喵叫。
啊啊啊!
黑暗中,她猛地睁开眼。
尴尬死了。
季前辈会怎么看她呀?会不会觉得她脑子不正常或是眼睛瞎了?
完了完了,她在季前辈那里的印象肯定很差劲。
怎么会有这么丢脸的事情,还偏偏遇到他!
因为此事,搅得时倾翻来覆去半宿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清晰的对话和场景。
直到两三点,才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梦境光怪陆离,具体内容记不清了,时倾只知道自己是被惊醒的,梦中被追逐的恐惧久久不散去。
她睁着眼,在床上缓了许久。
房间内十分昏暗。半晌,她侧过头看向紧紧拉起的蓝色窗帘。
起身,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唰”的一声,两手拉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