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犹如刀刻的面容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冷冽深邃地盯着他,他薄唇轻启:
“薛护卫护二小姐周全有功,回去之后重重有赏!”
语毕,沈知南伸手,强硬地将薛昭背上的时倾横抱起,转身走向马车。
“大公子,有人要对小姐不利,人还在梧桐山。”
沈知南步伐微顿,头也不回,冷声下令:“李良,跟他上山将刺客带到官府。”
他身侧的护卫长抱拳,“是,大公子。”
薛昭眼神依旧盯着被带走的时倾,暗自松了一口气。
李良就是上次调侃他的那个人,见他明显不合规矩的眼神,提高声音,“薛昭,带路吧。”
回过神来,薛昭瞅了他一眼,“请随我来。”
?
马车一路疾行,刚到沈府大门,沈知南就一把将时倾横抱,快步往里走,同时吩咐底下的人:“快去叫大夫!”
下人火急火燎地跑出府去。
沈知南面色冷凝,片刻不停来到时倾的院子。
秋月正在院子门口,听到动静,寻眼望去。
看到时倾昏迷不醒,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跑上前,打开房门。
沈知南将人放到床上,看着房间内乱哄哄的几个丫鬟,厉色道:“大夫呢,还没到吗!”
“回大公子,王生已经去请了。”
他锋利的眼神又扫向秋月,“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为小姐换身衣裳。”
秋月忙不停迭地应和,朝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三人小心翼翼地为时倾换衣服。
蓦地,一个丫鬟惊呼出声。
站在门外的沈知南墨眉紧蹙,不耐烦地呵斥:“大呼小叫的作什么?”
换好衣服,丫鬟小跑出来,“回大公子,二小姐心口有伤。”
心中一惊,沈知南几欲言语,院子外响起匆促的脚步声。
王生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大公子,张大夫来了。”
他身后,是一个半百的大夫,背着一个箱子,大口大口呼着气。
见到他,先是想行礼,沈知南直接打断:“张大夫先去看病吧。”
见他神色焦急,张大夫进房,坐在床头前把脉。
半晌,他又站起身,弯腰掀开时倾的眼皮,注意到心口处的伤。
转身道:“沈公子,二小姐她心口受创,没有及时治疗,伤口感染加重,导致身体虚弱。加之受凉感染了风寒,这才昏迷不醒。”
“你说她心口受伤,是否严重?”
“老夫看这切痕,应当是被利器所刺,伤口极深,几乎危及到了心脉。但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也算是保住了性命。”
“等喝完一剂药过后,自会醒来。只是日后需要多加小心养护,万不可受太大刺激。”
闻言,沈知南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
张大夫敷完药后,开了一张长长的药单 ,又叮嘱了许多要注意的饮食和作息习惯。
沈知南认认真真,送走张大夫后,又叫人下去抓药煮药。
过了一个时辰,下人熬好药送进来,沈知南亲手喂着时倾喝下。
期间,赵姨娘和沈知意还来探望过。
赵姨娘旁敲侧击时倾的情况,但一一被沈知南推回去。
只说是有刺客伤到了时倾,并未多说昨晚薛昭和她独处的事件。
两人刚离开,薛昭恰好从外面急冲冲地进来。
秋月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神色焦急的薛昭,暗暗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