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昏黑,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很快失去知觉。
?
时倾是被火辣的刺痛惊醒的。
她猛地张开眼,闯入眼帘的是倒映着橙橙火光的岩壁。
山洞中噼里啪啦作响。
她转了转眸子,眼前是一堆烧得正旺的火堆,旁边用几根树杈挂着几件浅蓝色的外衣。
时倾这才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衣服,而自己只穿了薄薄的亵衣亵裤。身下铺着碧绿的蕨类,难怪觉得有些刺痒。
透过跳跃的火舌,有一个身形高大,只穿一件里衣的男人正在洞口处忙碌。
感觉身体有些僵直麻木,她试着抬起手臂想要撑着起来,猛地牵扯到心口,酸痛顿然袭来。
“呃……”
时倾不禁溢出一声闷哼。
软下手臂,再次滑落跌倒。
听到身后的动静,薛昭立刻扭过头来,一把丢开手中的石头,迈着大长腿快步靠近。
“小姐,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庆幸,搀扶她坐起来。
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倏地缩回手,可少女身体无力地靠着他的胸膛,他僵着手臂不知所措。
时倾有些虚弱,靠在他怀中的呼吸声极浅。
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薛昭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握着,垂下脑袋,语气低沉:
“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小姐。”
鲜少见他这副样子,时倾沙哑着喉咙安慰:“不怪你,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我能平安坐在这里还多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被野兽吃掉了。”
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喉咙的干涩感就叫她不住咳了起来。
薛昭急忙解开自己的水囊,递到她面前,“小姐,要不要喝点水?”
时倾“嗯”了一声,正要接过水囊。
薛昭又怕她一下子喝太多,便握着不放,“还是我来拿,小姐受了伤,先少喝点。”
他作势要喂着她喝,时倾无奈,一只手握着水囊,微微仰头。
薛昭大掌握着水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倾斜,像给小孩子喂水一样,生怕一下子倒太多把她呛到。
时倾喝了不过几小口,薛昭就收回去,“等会再喝。”
缓了这么久,时倾意识完全清醒。
“茯苓呢?她没事吧?”
当时那些人冲她来的,她就叫茯苓先逃,去找薛昭。
“她没事,我让她先回去了。如果赶得快的话,估计这时候已经到京城了。”
“那就好。”时倾靠在靠在他的右肩上,语出惊人,“你脱了我的衣服。”
这一说,吓得薛昭身体僵直不敢动,支支吾吾:
“我不是故意的………小姐你流血不止,我就拿了些草药给你抹上。”
“而且,你的衣服全湿了,穿着会受凉……迫不得已,我就将小姐的衣服拿去烘干了。”
“……并非有意轻薄小姐。”
他又想到了少女洁白无瑕的肌肤,脸上升腾起一阵热意,头脑飘忽忽的。
也不知是火太大还是天气过于炎热,只觉得浑身燥热,耳朵更是烧得慌。
就连虚空护着时倾的右手也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背后的身体一下子坚硬地像一堵墙,硌得慌。
时倾微微侧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认真地叫着他的名字:“薛昭。”
“小姐,我在。”
男人沉闷的声音自头顶上响起,温热的气息挠痒痒般略过秀发。
感受着胸膛的鼓动,少女似乎轻笑一声,声音软糯甜腻地不像话:
“你的心跳得好快。”
刚刚褪下的躁意再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喷涌而来,在薛昭脑海中“砰”的一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