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平静地解释: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的身体。最近我没生病,气色也好了很多。而且,你还要一个月才回家,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
听到回家一事,李哲彦微怔。
“既然你已经去了我也拦不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哥哥担心。”
“我会的,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那么拼命地干活。”
“我现在身体很好,不常生病了,以后也用不到多少钱。要不哥哥换另外一份工作吧,安稳点离家近点的。”
李哲彦明显不想多说:
“倾倾,我自己会考虑的,你不用担心。”
“还有,你一个人在那里我实在担心,你记得每天跟哥哥报平安,知道吗?”
“知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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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倾穿了一身白裙子去教室,外面套着黑色大衣。
端庄大气,还能给孩子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支教的内容并不单一,可以是品德教育,有趣的手工活动,又或是一些科学小实验。
这些,对于这群年幼的孩子而言,无疑是打开新世界的一道大门。
为了将记清所有学生的名字,时倾以一种有趣的活动一一将他们的名字写下来。
轮到教室角落的一个男孩时,他稚嫩的声音回答她:
“我叫江景铄。”
时倾愣了一瞬,看清名单上的字,细细打量他。
男孩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穿着最常见的黑色羽绒服,上面沾染各种灰尘,看起来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
五官端正的小脸上还有细细的伤痕,头发很长,并不常打理过。
整个人是稚嫩的,和她之前见到的那个锋芒毕露的人完全不一样。
时倾收回心思,微笑着道:“江景铄同学是吗?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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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暗自询问了学校的老师,真正了解到江景铄的真实处境。
小说里一笔带过的,是他花了一辈子都难以治愈的童年。
亲生母亲折磨辱骂,街坊邻居刻薄阴阳,同龄人鄙视远离。
真正看到这些场景时,时倾不免心中一酸。
她能明显感觉到,江景铄在上她的课时,和其他人一样开心。
是实打实的喜欢。
想到他未来的生活,时倾怕他走歪路,还暗戳戳地教导他做人要诚实正直之类。
即使她并不清楚江景铄会听进去多少。
两个星期的支教很快结束。
临走前,时倾解下随身戴的吊坠放到江景铄手心。
“我要走了,景铄同学。这个吊坠就当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江景铄同学以后天天向上,平安遂意,长健无忧。”
江景铄好奇地看着这个特别的玉器,“李老师,你说的最后四个字……长…无…什么是什么意思呀。”
时倾摸了摸他的头,“是长健无忧,希望你以后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
“时间不多了,我得走了,再见。”
“李老师,以后你还会来吗?”看到她起身,江景铄有些依依不舍的。
时倾笑而不答,“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到时候,江景铄同学要记得老师教你的,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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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时倾和其余支教者离开黎春县。
时倾刚到家不过一天,就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李同学,你人在哪呢?”
牧修明的性格就像是对她的称呼一样,每次都不一样。
时倾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话,“你又想做什么?”
“你来江城找我,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绝对不会再烦你了。”
他这人脑回路虽然有些疯狂,但说话一向是作数的。
听到他的承诺,时倾立刻订了江城的高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