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耳钉用力扯出,但很快发现耳钉上的暗扣异常牢固,如果强制拔出,很有可能撕裂耳垂。
宋芫气得咬牙切齿。
随着心情渐渐平复,他回想起舒长钰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等我回来。”
舒长钰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他回来找自已算账吗?
宋芫在床上辗转反侧,耳钉一侧的耳朵紧贴着枕头。
耳钉很小,几乎对自已没什么影响,但却有着强烈的存在感。
他又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不时抬手轻抚耳垂,那份异样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莫名其妙被狗啃了一口,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咬痕。
他又暗骂一句,坏东西。
经过几天的努力,宋芫终于一字不落地读完了那部百万字的种田文小说。
他发现,小说中的女主角与现实中的舒长钰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割裂感,仿佛小说中的舒长钰是别人笔下严重ooc的同人角色。
他把原文剧情搁到一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宋芫不时向人打听隔壁小黎村的消息。
或许是那条路太过偏僻,小黎村的人可能还没有发现,那个住在孤坟边上的疯子已经死去,总之,他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宋芫还是决定去问何方,他媳妇黎秀兰是小黎村的,可能知道些什么。
比如那个疯子的身份。
他不是为舒长钰洗脱,但也想知道舒长钰为什么要杀死一个疯子。
“我去镇上一趟。”宋芫简单地向二林交代了一声,便急忙地赶往镇上。
何方瞥见宋芫匆匆走来,还以为他是来询问关于水牛的事宜,便迎上前去告诉他:“我刚刚又帮你打听了,目前还是没有消息。”
宋芫解释道:“何哥,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水牛的事。嫂子在家吗?我想向她请教一些事情。”
夏日炎炎,店里几乎没有生意,何方也不靠卖炉子赚钱,每天在店里待着也不过是消磨时间。
“你嫂子正在家,跟我来吧。”
听到宋芫的话,何方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关上店门,领着他穿过店铺后面的小巷。
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何方的家,一栋有着五六间房和一个小院子的宅院。
宋芫心中惊讶,没想到何方家竟如此宽敞,看来祖上曾经是大户人家。
他手里提着自已亲手做的猪肉脯和小饼干,作为见面礼,见到了何方的父母。
何父何母都热情好客的人,得知他们有事要谈,便识趣地进屋,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
黎秀兰已经泡好了一壶茶,为宋芫倒上一杯,待他坐下后,温和地说:“小宋,有什么事你就尽管问吧。”
宋芫轻轻放下茶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嫂子,你知道住在孤坟旁那栋茅草屋里的疯子吗?”
黎秀兰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宋芫随口编了个理由:“前几天我们村里有个人突然疯了,我听说你们村也有这样一个疯子,就好奇起来。”
黎秀兰思索了片刻,然后说:“听说他是家乡遭遇水灾,逃荒到这里来的,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宋芫追问:“他是哪一年来小黎村的?”
“那时候我还小,记不太清楚了,得回去问我娘才知道。”黎秀兰回答。
宋芫又问:“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那里?没有家人吗?”
黎秀兰叹了口气:“他说自已的妻儿都在洪水中丧生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娶妻。”
“他还没疯掉的时候,经常在村子里闲逛,还给我吃过糖。”
“不过大约五年前,他突然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