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月的春风拂面,气温逐渐攀升,连微风中都带着一丝闷热的气息。
宋芫一口气喝下几碗凉白开,干渴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滋润。
接着他将碗扣在水壶上,交代二丫说:“这没你的事了,你快回去吧。”
“噢。”二丫转身要走。
“等等。”宋芫又叫住她,“你回去后,让牛婶多闷一锅干饭,不要太稀了。”
由于宋芫要下田插秧,没空做饭,便拜托牛婶帮忙做一天饭。
牛婶素来节俭,若宋芫不提醒,恐怕她连米都舍不得多放。
吃饱了才有体力干活,宋芫感觉自已此刻都能吞下一整头牛了。
“知道了。”二丫脆生生应道,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宋芫正准备下田继续插秧,忽然感觉脚踝处有些痒,伸手一抓,却摸到了一块触感滑腻的东西。
“卧槽!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手上,吓得连忙甩手,连粗口都飙出来了。
东西甩到田里,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摸到的可能是蚂蝗。
屮,田里真有蚂蝗!
宋芫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挺怕蚂蝗、蛇、还有马陆这些东西,一看到就直冒冷汗。
石头正过来田边喝口水,就看到宋芫慌慌张张的样子,他赶紧道:“小宋,发生啥事了?”
“没事,刚在脚上抓到蚂蝗。”宋芫深呼吸一口气说。
石头还以为他咋了,原来只是被蚂蝗黏上,他笑笑说:“就蚂蝗而已,你当他是个蚊子,反正都是吸血的东西。”
宋芫胡乱地点了点头,还能咋滴,但秧苗还是要继续插的。
他叹了口气,捏着鼻子继续下田。
其他几位大哥听了都哈哈大笑,一个大哥禁不住开口道:“这田里蚂蝗是挺多的,我记得有一次,蚂蝗黏在我脚上半天没发现,等回去才看到,已经老大一条了。”
另一个大哥更是说道:“蚂蝗算啥,我前些天在田地还抓到一条蛇,正好带回去加餐。”
宋芫边上听着脸都绿了。
幸运的是,之后没有蚂蝗再黏上他,他们顺利地插完了两亩地。
宋芫是新手,插得慢一些,等他插完一分地,边上的老大哥已经插完两分地了。
插秧是件枯燥的活儿,以前下地都是大家伙边干活边唠嗑,这次因顾虑宋芫也在,刚开始大哥们都不怎么说话,只埋头干活。
这会见宋芫挺和气的,他们也慢慢壮着胆子唠嗑起来。
但聊的都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跟嘴碎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一人开玩笑道:“大雷,听说你媳妇又跑回娘家了,你这不行啊,连媳妇都治不住。”
“我媳妇那是想她爹娘了回去看看。”那人羞恼道,“有空说我,也不瞧瞧自已,你看这眼睛黑的,昨晚忙一宿没睡吧。”
其余两人笑了起来:“毕竟路子刚成亲,媳妇黏人点也正常。”
石头跟着道:“像我们这种成亲十几年的,晚上都恨不得分两个铺盖睡。”
“那倒也不是,我媳妇以前对我爱搭不理的,现在热情多了。”
一人打笑道:“你娃都生好几个了,晚上还折腾啊。”
怎么好端端的,又突然说起荤话来了,宋芫满脸不自在,默默地挪了挪脚,离他们远了点。
忽然这时有人叫住宋芫:“小宋有二十了吧。”
这时候的人都算周岁,过了生辰才算长大一岁。宋芫想了想原主的生辰,发现居然是在上个月十五,刚刚过去不久。
“刚满二十。”宋芫说。
一个大哥道:“满二十也该讨媳妇了。”
宋芫无奈道:“哥,我还没出孝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