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全程在旁边听着,板着小脸一言不发,仿佛在生闷气。
田地都是大哥拿命换来的赏金买的,他更不会质疑大哥的任何决定。
他觉得气闷的是,自已竟然这般无用,帮不上大哥一点忙。
若他能快点长大就好了,也能替大哥分担些,不叫大哥为了点银子拿命去拼。
宋芫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二林的内心活动。
说完了事,他打算拿起桌上的碗去洗了。
“不用麻烦宋大哥,我拿回去洗。”阿牛见状,飞快抱起碗就走。
宋芫看他逃似的背影,不由得想笑。
这阿牛……
宋芫摇头笑着,边站起来,忽然感觉小腿上一抽一抽的疼。
二丫抱着丫丫换下来尿布经过,无意间看到他裤脚沾上了血迹,尖声喊道:“大哥,你的腿又流血了。”
“嘶。”宋芫立即拉起裤脚,发现伤口渗出了血,可能是刚才跑得太剧烈,导致伤口撕裂了,难怪他一直觉得有点疼。
“没事,我上点药就好。”宋芫满不在乎说,并掏出金疮药,熟练地往伤口上撒了些。
药粉沾上伤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宋芫痛得打了个哆嗦。
唉,这金疮药好用是好用,就是太痛了。
他还分了一点药给冬生,希望他用的时候能撑住,别痛晕过去了。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前。
黎川将药送到冬生家时,恰好碰到冬生爹娘送大夫出门。
一夜之间,冬生爹娘的头发全白了,两人正抹着泪,一双双眼睛哭得红肿。
“二堂叔,二堂婶,冬生他现在怎样了。”黎川关心问道。
冬生爹嗓子沙哑道:“大夫说能熬过这两日还有救,若熬不过……”
“若熬不过,我就跟他一起去了。”冬生娘咬牙说。
冬生爹重重地叹着气:“你进去看他一眼吧。”
黎川心里一沉,冬生的情况这么严重了吗。
他连忙进了屋里,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屋里窗户的门也关着,光线有些暗。
他摸到床边,看着冬生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脸颊烧得通红,眉头也皱起,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冬生!冬生!”黎川轻声喊他。
冬生睁了睁眼,已然烧得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喊道:“爹……”
黎川喉咙发梗,接着才说:“是我黎川。”
冬生扯开唇角,虚弱地笑了下:“原来是你呀,阿川。”
黎川急忙拿出纸包,跟他说:“这是小宋哥,就是昨日在山上救了你的小哥给你的金疮药药。”
“他说不一定管用,让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用。”
冬生轻轻摇头,清秀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绝望:“不必考虑了,给我用上吧。”
“反正我也要死了。”
黎川眼眶微红道:“不许说胡话。”
“好,我不说。”冬生努力地用单手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
黎川见状,立刻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冬生坐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冬生右侧空荡荡的袖口上,那里只有一层纱布紧紧地缠绕着伤口。
“麻烦你帮我解开纱布。”冬生说。
“好。”黎川轻轻解开了纱布,露出了
黎川心中不忍,他迅速打开纸包:“这是药粉。”
“还是让我来吧。”冬生接过药包,小心翼翼地向自已的伤口撒上药粉。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冬生的手颤抖着,几乎连药粉都握不住。
“还是你来帮我吧。”他抖着嘴唇说。
黎川重新接过药包,细心地为冬生的伤口撒上药粉。
冬生紧咬着牙关,忍受着痛苦,他的脸色由潮红转为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最终,他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已的呻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呼喊:“啊——”
听到这声惨叫,冬生爹娘急忙冲进屋内:“冬生,你怎么了?”
冬生爹怒气冲冲地对黎川说:“黎川,你对冬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