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火车外面沉寂下来,火车上的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喧闹声了。
怎么了,怎么外面不喧闹了呢?火车上也慢慢地安静下来。
一会儿,火车站沉寂得可怕,与刚才的喧嚣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费劲心思、竭尽全力爬上火车想逃,但火车被军阀控制走不了了,留下被军阀抓去当兵似乎已是他们的宿命!早知道何必受这份罪呢?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命运而又心甘情愿地屈服于命运呢?
一支小部队赶着几百人进了他们的军营,被赶的几百人都耷拉着脑袋,沮丧着脸,谁愿意去当军阀的爪牙,谁愿意去做别人争夺地盘的牺牲品?可在那乱世,有多少人能有自己的选择?
就这样,沈挚风进入了军阀的军营,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归期?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的紫云儿?
晚上,沈挚风和老人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悄悄地谈了各自的情况,老人叫黄山,安徽人,这次到无锡的女儿家来看小外孙,没有想到却碰到这样的事,还好,老人身体一向健壮,否则,他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
沈挚风认为,老人六十几岁了,还能当什么兵呢?这些军阀真是岂有此理,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人都拉来当兵,这么大年纪了,再健壮,也经不起军队的颠沛流离啊!
沈挚风轻声地说:“黄伯伯,我们想个办法,让你逃出去,好不好?”
“什么办法?除非明天在报姓名家世的时候,你说是我的儿子,这样,我就可以不当兵了!”老人说着他的办法。
“有这种规定吗?”沈挚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些军阀有什么规定。
“听说有,但不知道这支军队有没有?”黄山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我们就试一试!您再装一装,假装感冒了,尽量不说话,那样,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些!”沈挚风想,他们口音不同,只能有一个人不说话,否则,别说是冒充父子,就是说是认识的朋友,别人就不会相信。
“年轻人,那委屈你了,这样吧,我收你做义子。”黄山悄悄提议。
“在家,我的爹娘都叫我‘风儿’,您也叫我风儿吧!”沈挚风觉得和这个老人很投缘,也许是素不相识的老人在那自顾不暇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