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弟?”
差不多两年没见,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眉眼含光的虫竟消瘦颓废的让白叙差点认不出。
清冷相熟的嗓音令张泽川停下脚步,他本以为是被曾经的哪个同僚看到了,不想再被冷嘲热讽,所以才会逃跑。
“学长,我们谈谈吧。”
以前还在军校就读时,通常都是张泽川死皮烂脸地对着总是独来独往的白叙胡说八道。
叭叭叭的,好似喇叭转世,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就算是白叙着沉脸不搭理他,他也能一个虫聊的很开心。
原因很简单,他能看出来,白叙并非传闻中那般冷血冷情,杀虫不眨眼。
可能是他当初卖惨卖得十分成功,又或者他锲而不舍,狗皮膏药一般的毅力感动到了对方。
出身荒星是真的,没有家虫也是真的。
但没有朋友,没有虫愿意听他说话,却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年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跟在白叙身后跑。
可能是羡慕他的强大坚韧,也可能认为对方总是孤零零很酷,又或者可能他单纯觉得对方长得贼好看。
自从他将自己的身世捏造成一个绝世小苦瓜之后,白叙竟真的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转头就走。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张泽川一个虫碎碎念,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忙着自己的事。
但张泽川就是知道对方听进去了,不然他生日那天,桌子上也不会多出一块他碎碎念许久的小蛋糕。
别看小小的一个,价格不便宜不说,还不接受预定,只能排队买,一排就是两个小时起步。
知道是买小蛋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请祖宗。
所以即使他眼馋,每次路过他最多也就多看几眼,排队是不可能排的。
这种影响他高大形象的小爱好,他只悄悄告诉过一个虫。
如今情况反转,张泽川抬手抹了把脸,缓缓转过身,微微佝偻的身影多了苦涩,“好”。
以往最喜欢凑热闹的虫,如今变得畏畏缩缩,每一道投在他身上的异样目光都仿佛能刺疼他,虫也肉眼可见地更加局促不安。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一双腿在行走时,会有细微的颠簸。
白叙眸色忽暗,本就清冷的眼睛越发冷冽,他垂下眼皮,却也没有多说。
路过的虫畏惧白叙强大的气场,瞬间老实地收回视线,下意识选择绕路。
走在后面的张泽川盯着对方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被生活抹平的嘴角忽然上扬一瞬。
商场走廊虫来虫往,显然不适合聊天。
白叙的视线飞速扫过各种商铺,最终就近选择了一个可以订包间的餐厅。
自从军校毕业后,白叙与对方进入不同的军团,一开始张泽川还有事没事地和他发消息叽叽咕咕,分享欲旺盛的过分。
白叙有时候会回,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讯息。
对方显然了解他的性格,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和时不时就会失踪的情况,总是能自娱自乐,自己和自己聊的开心,对此白叙一直很费解。
发消息的频率自张泽川立了军功,匹配上雄虫之后就开始渐渐减少。
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在情场上受到磋磨后,他似嘲讽似迷茫地对白叙说,“雄子都一样,哪有不花心的。”
白叙收回思绪,眸色有点沉,“腿怎么回事?”
张泽川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要将受伤的腿挡住,他向上扯动嘴角,想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