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此次尽皆仰仗白兄,否则某和师妹就要失陷在这相柳庄里了!”见身后的相柳庄渐行渐远,陈明苦笑说道。
“陈兄说得哪里话,若没有你护住他们两个,某再强横,人家也不会就这么妥协。”白崖毫无得色地摇了摇头,“你我不过分工不同而已。”
“你们客套来客套去,让我们两个如何自处?”曾慧在一旁气呼呼地说道,“那相柳庄真不是东西,就会弄些神神叨叨的玩意……”
“就是就是,我睡了一觉,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都没帮上师兄一点。”纪南嘟着嘴,大感沮丧地说道。
他从青城下山时,觉得总算是天高任鸟飞,尽管身边还有一个师兄管着,但应该能学有所用,跟着白崖见识见识这江湖了。
没想到出来这么长时间,不仅一架都没打,反而还成了累赘一样的货色。他在剑指峰时,可是师傅和师兄们眼中的绝顶天才,现在不禁有点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反差。
“白师兄,小妹在蟠龙派的师长口中,听说你以前行侠仗义时还不满十四周岁,不知道都是如何做的?”曾慧眼珠一转,忽然好奇地盯住了白崖。
“是啊,是啊,师兄,跟我们说说嘛!”纪南在剑指峰也听到过自家师兄的很多事情,只是一直都不敢当面问出口,这会见曾慧问起,连忙帮腔道。
白崖的生平事迹现在在益州的仙武宗门当中,并不是一个秘密。反而随着时间推移,以及他登上论剑新秀榜之后,更加发酵扩散开来。
益州年轻一辈多有听闻,只是人言我言,早就传得面目全非。
白崖本人只对寥寥几人亲口说过事情经过,像是金刚寺的圆明禅师、振武道场的两位蒙师,以及自家的便宜师傅刘钰等等,但这些人也只听过部分真相。
比如:圆明只听过狄道城的事件,刘钰更清楚他独闯凌天阁的事情……完整了解白崖这些年经历的人,那是一个都没有,包括了唐狩、卢远等旧友。
“你们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某以前干得事情,很多都是运气使然。如果再重复一遍,十有八九就是死尸一具!”白崖感叹着说道。
“有时候不是某自己要出风头,要当英雄,而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做尔!”
他说完,任由纪南两人如何起哄相激,都不再开口。
其实白崖说的是实话,像是在狄道城做得事情。若非洗刀郎王鹏被丑仙姑张梅拦住,哪用得着他去杀郡守,威逼郡丞开仓放粮。
世人只知他是狄道城血面侠,可实际上这个侠名要分给洗刀郎一半。那一夜没有洗刀郎等人的牵制,他根本溜不进飞升台。
卢远、卢清兄妹遭难的事情也一样,如果白崖当初能在药膳堂见到唐狩,那么以唐狩的智慧,自然能妥善安排出一个报仇的法子。
哪里还用他孤身闯入凌天阁,把整座静雀峰都烧了一半,桑面聂政的绰号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便是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豪杰的道理!
“某没什么好羡慕的,你们两个不要学,跌倒了就吸取教训。若是等闲宵小再也骗不了你们,坑不到你们,自然会有当侠客当英雄的那一天!”白崖被两人问得烦了,使劲搓了搓纪南的萝卜头。
……
“白兄,按地图看,前方十余里应该就有个十河镇。江阳郡管辖不到那里,我们可以借助传送阵了。”陈明缓缓地说道。
“你担心会有事?”
尽管陈明说的是好事,但白崖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是担忧。
“嗯,相柳庄虽然答应加入本方阵营,但为了跟雇主了结此事,必然会在我等离开后,向对手传信任务失败。”陈明郑重地说道,“那样的话,对手只要不肯放弃,哪怕没有召集齐人手,也必然会在离相柳庄最近的城镇布局,这是他们最后的拦截机会了。”
“来就来吧,此事一波三折,拖得太久了,正好趁此彻底分个胜负。”白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咧嘴笑道,“你的伤不碍事吧?”
“不利久战,最多帮你掠阵,看顾一下纪师弟和曾师妹。”陈明撇过头,压低了声音,没让两小听到。
“这么严重……让某看看。”白崖微微吃惊,陈明一直装得若无其事,连他都以为只是小伤,现在听来应该是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搭住陈明的脉门,感受了一下对方体内的气息,马上就明白陈明没有夸大其词。
武者虽然不是医师,但武道境界只要在气境之上,那么必定对内气流动十分敏感。
陈明现在体内的真气忽强忽弱,十分紊乱,这是因为部分躯体受了创伤,导致气血和真气运转不畅。短时间动手没有大碍,时间一长就很难坚持了,而且还会伤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