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裴子谡倒是不客气,原地起跳就上了练武场,而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奔汉王而去,出手的力度快准狠,丝毫也没有收力。
而汉王应对他的时候步伐轻快,闪躲及时,年纪虽有些长,可看得出来并没有虚浮,反而更为扎实。
两人结结实实的过了几百招以后,裴子谡的优势才凸显出来。
打得汉王节节败退不说,还差点跌下了台,要不是裴子谡及时拉了他一把,只怕人就要摔到背了,等立定站好,汉王就大笑几声,开心的说道。
“好久没有打这么痛快了,整个汉州只有你小子才会真心实意的同本王打近身战,也只有你敢将本王打下台去。”
“王爷冤枉末将了,您可还在台上呢。”
裴子谡笑着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将汉王当作王爷,反而是自家的长辈,透着些开玩笑的表情,汉王也是依着他的性子,上前拍拍肩膀就问道。
“吃早饭了吗?”
“没有。”
“那就走,陪本王用些。”
“遵命。”
二人一大早的打了这会儿,自然是冒了些热汗的,好在四月初的天也没什么薄雾寒霜的,因此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就开始坐着用早饭。
其他王爷如何吃,裴子谡不清楚,但是汉王从来都不奢靡,这是众所周知的。
两碟小菜,两大盘饺子,并一碗热粥。
这就是汉王用惯了的早饭,今日因为裴子谡的到来,同样的来了一份,他吃得也津津有味,并没有什么下不去口的说法。
哗哗哗的先把热粥下了肚,裴子谡瞧着汉王吃了一大半的饺子后,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对于裴子谡要去西京城的事情,汉王并不意外,但是对于他要辞官归隐,汉王却不同意。
“名头这东西,总归是个护身符,西京城不是汉州,皇兄生性多疑,你若是没了这官位,只怕他会想法子收拾了你的,有官位在,保命不成问题,你确定想好了吗?”
“想好了,末将很早前就与您说过,裴家人从军只为安邦守土,并不想往上争夺什么东西,若我回京是卸甲归田,养我一个闲人,想必他们的忌惮还少些,但若是我那些官位在身,迟早有一日,他们会逼我对王爷刀剑相向的,末将不愿,所以辞官是唯一能保全我对王爷的忠义还有对家人维护的法子了。”
汉王听到这话,微微叹息一声。
“你可以不去的。”
这话轻飘飘的落在了裴子谡的耳中,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含义。
确实,依照他现在的军功,封赏绝不会少,且南唐打下来了,对于西京城来说只是表面上的荣耀,对于汉州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惠。
等于汉王的势力一下子扩充了好几倍,只不过需要些日子融合罢了,留在汉州,那么裴子谡会成为汉王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权力之大,可以想见。
但是汉王没有勉强他,一则是因为这些年来他与裴子谡之间的情谊,二则也是因为南唐刚刚拿下,外人自然认为他和裴子谡是铁板一块,此刻让他北上,也算是变相的一种分解二人的表现。
他与汉州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达到更融合的境界,而西京城也盼着他们二人分开,如此一来危险将大大降低,所以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裴子谡此刻回西京城都是一个最优选择。
汉王不会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