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的意思是,想让麦叔帮衬着把尸体扔出去,两具尸体,胖子和老乌不好抬,何况家门口周围还有上百具。
“噢。”麦大叔憨憨点头,这事他在行,“那个……堂主哈,你清点一下,把需要特殊处理的做个标记。”
“得嘞。”炎缨满口答应。
徐天深呼吸了一口,挠挠头:“说来也奇怪,外面发生了那么惨烈的厮杀,这里面却闻不到一丝血腥味,姜宁你家用啥牌子的空气净化器,回头介绍给我。”
巫殷婷没好气:“你也想买一个?”
徐天摸摸鼻子:“我想收购这家公司。”
巫殷婷:……
巫九阳三人同样有这种感觉,他们不仅闻不到血腥味,甚至还觉得进来后,连体内元炉都烧的更旺了,仿佛吸进肺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在占人家便宜。
巫九阳苦笑:“我等武夫日夜苦练,究竟有何意义……”
…
…
深夜,中州。
一座古城,家家户户门口以石麒麟为镇宅之物,灯火辉煌,在夜色中显得无比繁华。
穿城而过的运河上,挂着红灯笼的游船,来往不息。
挂着“第一楼”牌匾的七层塔楼前方码头,迎来了一艘船身上绘着巨大黑色麒麟图案的奢华大船。
数十强者,如小厮般,在码头间翘首以盼,紧张注视着那一身黑亮长衫男人,稳坐轮椅上,被壮汉仆人抬出船舱。
男人与罗先生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脸面白净,气质更加内敛、深沉!
而且他的双腿,似乎早已瘫痪。
“罗先生。”
“罗先生。”
“您总算回来了。”
众强者赶紧围了上去,没有因为男人身患残疾,而有一丝轻佻、散漫,反而眼神虔诚、恭敬。
上岸后,陆先生摆摆手,示意仆人放下轮椅,看着一众强者们,脸上如春风和煦笑道:
“我已知晓,那草包把事情搞砸了,连累你们各大家族这次损失惨重,在此我先给你们赔个不是。”
说着,便要用双臂撑住轮椅,强挪动身体,给大家行礼赔罪。
“罗先生!”
“您别这么说,谋事在人,成败看天,这是不是您的过失啊。”
“您千万别折煞我等,我们还指着您亲自主持大局呢。”
众强者慌忙搀扶,诚惶诚恐。
罗先生不着痕迹的坐了回去,点头轻笑:“也罢,推卸责任非大丈夫所为,你们的损失,我迟早替你们争回来。”
一名锦缎老者叹气:“那小子不上道,我等想借拥立他,举起大旗,号令八方,怕是极难实现。”
罗先生不以为然,摆摆手:“无妨!此事我留了后手。”
男人眯眼望着云州方向,戏谑一笑:“他既然不愿做我们的‘天子’,那就让他当草寇吧。”
一众强者愣了愣:“莫非……”
身后仆人沉声道:“顺江回来的路上,楼主已经替尔等安排好了,明早天一亮,那小子滥杀无辜,屠戮东南州省豪杰的新闻,就会登上海内外各大媒体头版头条!未来这‘国主’的宝座,他坐不成了。”
一众强者激动:“哈哈!”
可笑声还没在河面上传播多远,仆人的手机响了,接完之后,仆人惊恐的望着罗先生:
“楼主……大事不好了,我们派去的眼线,全被抓了,没拍到众豪杰向他跪拜高呼‘万岁’的画面。”
“他大肆屠杀的画面呢?”罗先生脸色微变。
原本按照自己的谋划,到时只要将两段画面剪辑拼凑一下,就能给外界造成一种这小子“桀骜不驯”、“不礼贤下士”、“想吃独食”的舆论氛围。
如此,全国武道界其它地方那些正在翘首以盼,等待时机揭竿而起的豪强,就会心灰意冷,沉寂下去。
届时这小子就会变成一个光杆司令,只能独自去找九殿问责,飞蛾扑火。
壮汉仆人颤声道:“也没拿到。”
不等罗先生发怒,仆人又战战兢兢,汇报了一个更扎心的新情况:
“他还连夜叫人上传了一段视频到网上,颠倒是非,污蔑老冯那些人是海盗、土匪,想要从海上偷袭海月港,上山烧杀抢掠,结果被他与海岩基地的英勇战士们联合剿灭,就地正法!”
罗先生:???
周围众强者:……
仆人继续苦涩道:“他还买了水军,让网红大V岩娘号召粉丝,造谣这些海盗土匪是在替九殿与内阁办事,想要掩盖昨日‘封号战惊天黑幕’与‘天宝殿亏空’两大丑闻,杀人灭口!现在「武英殿」各大官方论坛,都被冲烂了!东洲与南州武道协会的官博,也紧急关闭了评论功能。”
罗先生与众强者:!!!!
大家赶紧各自掏出手机,上网查看这短视频。
结果一个个看得血压蹭蹭蹭往上飙!
锦缎老者指着江面,破口大骂:“妈的!这小子太不要脸了!”
“我们的人,明明是从公路开车进的海月港,那附近的监控肯定被他给删了!”
“还有,哪来的海盗船?!分明是那小子安排人后补拍的画面。”
罗先生沉默不语。
良久后,才回头望向那七层塔楼,似笑非笑:“鄙人以这‘第一楼’为天阙,俯瞰苍生,以大夏为棋盘,执弈三十年,凡事总要胜天半子,如今终于遇到对手了。”
锦缎老者等人慌了:“罗先生,那我们接下来咋办?”
罗先生淡然笑道:“不急!现在我们很被动,暂时消停两天,眼下九殿与内阁比我们还急,先看看他们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