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哼唧一声,恢复乖巧模样,但批评道:“师尊,你太没意思了!无趣!无趣至极!”
谢让尘:“……”
算了,多给她准备点银子吧。
这点总不会做错。
吃过早膳,映月带了绣图纹样过来。
迎阳花和月见草的纹样简洁干净,黄色花瓣与绿色叶纹交织,一方似日一方似月,完美融合。
赫连玉摸摸掌心大小的纹样,满意道:“就用这一版吧,让修娘们休息几日,回来后你着手安排。”
映月应下:“映月明白。”
赫连玉说完,跑去净手。
谢让尘看向映月,吩咐:“沈管家在账房,你直接过去支三万……五万两银票。”
映月大着胆子瞧了谢让尘一眼,心道国师对她家主子真真是纵容。
“明白,映月这就过去。”
二人说完,赫连玉正好净完手奔出来。
她偏生没用丝帕擦手,而是直奔谢让尘身前,湿漉漉的小手往他衣裳上揩。
动作说隐晦也能算隐晦,毕竟她在偷偷擦。
说不隐晦——确实,所有人都看到了。
谢让尘无奈,任由赫连玉擦完手,才摁住她小脑袋,推开:“没有下次。”
赫连玉小手背到身后,无辜至极:“师尊在说什么呀?”
谢让尘启唇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他说教的语气她不爱听,又生生咽了下去,只道:“我去换衣服。”
他转身时,听到赫连玉在身后感叹:“师尊真是个好人~”
谢让尘:“……”
映月也离开,去账房找沈管家支银票。
宽敞的账房堆满了账本,墨香味极浓,还有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账房里有十来个算账先生,沈管家负责监督与最后的对账、汇报。
此时账房先生们在忙碌,沈管家只是穿着暗纹白袍来回溜达监督。
“沈管家。”
映月轻唤,不敢打扰账房先生们忙碌。
沈管家听到动静回头,见映月来,知道她定是为了支银子。
他疾步走过去,温润笑问:“映月姑娘,这次来支多少?”
“国师大人说五万两。”映月笑笑,眸光梭巡一眼账房,“每次来账房都忙,沈管家辛苦。”
“不辛苦。”沈管家摇头浅笑,眼中崇拜,“公子信任我,又给我如此机会,我怎能辜负公子?”
“映月姑娘稍等,我去取银票。”
沈管家转身入了账房。
映月知道,每次支银子,都是走的国师私账,国师府的账本格外繁重复杂,商铺生意繁多,民生慈善支出和府中支出以及国师私账都是分开的,计算量庞大,十几个账房先生现在勉强应付。
不多时,沈管家拿着一个月白色荷包出来,递与映月。
映月接过荷包:“多谢。”
“不必谢。”沈管家又拿出十两银子,递给映月,年轻管家脸色微窘,腼腆羞红,“劳烦映月姑娘帮在下一个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素雅女子的胭脂。”
映月好奇追问:“沈管家要送给心上人?”
沈管家平日繁忙,又克己守礼,极少与女子交往,竟突然冒出一个心上人。
沈管家点点头,目光瞥向南边,下意识踢踢脚,一套动作下来,忙碌又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