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孽官,多留一日都是罪过。”
赫连玉用膳后净手,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嫩黄色襦裙轻盈,腰间一条珍珠链色泽明亮。
她抱着两本话本子,跑向临院的书房。
“师尊!”
“师尊呐~”
“师尊~~”
醒春与辞冬追在后方,交换眼神,不明白自家主子想一出是一出,又有什么‘好主意’等着国师。
书房门被推开,赫连玉像一只小花蝴蝶,直直扑到谢让尘大腿边。
赫连玉抱住谢让尘的大腿,就开始哭丧着脸忏悔:“师尊!我错了!我不该偷看话本子!我应该好好读书!不应该让您老人家操心——”
谢让尘:“……”
完犊子玩意儿。
“师尊,我发誓,往后我一定好好读书,绝对不看这些扰人心智的东西!”
谢让尘仍沉默着,等赫连玉嚎完,冷掀一抹唇边弧度:“不信。”
但信因果报应无神催,不信赫连玉一张嘴。
“师尊,你怎么能不相信貌美又善良的小徒弟呢?多寒人心!”
赫连玉抱着谢让尘大腿,仰着头卖弄出可怜模样,只是那双黑眸太纯粹,反倒映出其中的玩味。
“师尊,我想求你一件事~”
谢让尘想扯回自己的腿,奈何被她拽的格外紧迫,若是生硬扯回,定会伤她跌倒。
“师尊?”
“说吧。”
清冷的声线沁一抹无奈,好似不得不应。
赫连玉嘴角浮现得逞的微笑:“师尊呐~你好好嗷~”
谢让尘执起茶杯,未曾应赫连玉的话。
他好?或许吧。
但,命大抵不怎么好。
谢让尘放下茶杯,将赫连玉从腿边拽起来,又重复一遍:“说吧。”
“方才醒春同我说了长丰县和清丰县的事,我可生气了。”
“长丰县的县令陈邦不是个好官,他鱼肉百姓,作孽多端,多留一日,则多一重冤孽。”
“师尊,你去弄死他吧。”
谢让尘:“……”
“师尊,你嫉恶如仇,定会除恶扬善,对叭?”
谢让尘:“……”
赫连玉将怀里的话本子拍到谢让尘怀里:“师尊,我保证以后一定听话~好好读书~”
谢让尘并不信她的鬼话,伸手将怀里的话本子放到桌上:“你有足够的权利去做这件事,为何还需要我出面?”
“不需要师尊派人去,只要师尊让长丰县所属郡省巡抚去查就好。”赫连玉可怜兮兮拽谢让尘的衣袍,“很方便的,一点都不麻烦。”
谢让尘指尖染着茶杯的温,落在赫连玉眉心:“想利用我,给自己造势?”
赫连玉眨巴着眼睛,无辜又天真:“师尊,这怎么能算利用呢?为天下归心做分内之事,不是大智慧吗?”
谢让尘无话可说,指尖滑到她的发顶,点了三下:“有些事不必事事尽心,有些事不要生执念。”
赫连玉拍掉谢让尘的手,哼哼两声:“师尊,你不要总打谜语,没意思。”
“罢了。”谢让尘收回手,将手放在话本子上,“既然你所求之事有了着落,便回去读书。”
“好~”
赫连玉挥挥手,转身奔了出去。
她刚出去,醒春与辞冬便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