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六,回府。”
卓六调转马车,往四皇子府方向去。
赫连迟轻掐眉心,他很清楚这个阮洛姑娘来历不凡,但他没有一丝想要靠近的欲望。
那阮姑娘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扒光,格外渗人。
“卓六,回头取只信鸽,本殿要给昭阳郡送一封信。”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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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过半,蝉声微鸣。
“唔……”
赫连玉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脚心刺刺钝痛,她忍不住嘶声。
常安忙从椅子上起来,屈膝跪在床边,眼底愧疚:“主子的脚磨出了泡,是常安失职。”
“不怪你。主要是麦田辽阔,阡陌小路难走。”
赫连玉低头去瞅红通通的脚,上边长了小水泡,她不忍心看,拿丝被遮住了脚。
“你无需自责。”赫连玉大方挥手,又问,“有晚膳吗?我饿了。”
“您稍等,醒春方才去拿了。”
赫连玉用过晚膳,乖乖盖好被子,安安稳稳躺下睡觉。
常安收拾了碗筷,与醒春关门出了房间。
“主子脚受了难,封家老夫人的寿宴怕是去不了了。”醒春看向常安,“明个儿我与主子提一下这事。”
“封家老夫人年过九旬,是难得的长寿老人,本来主子是得见一见,不过主子遭了难,见老夫人的事也便得往后搁。”
自古以来,年过古稀者少,年过耄耋者更少,年过百岁者万中无一。
若是有谁家老人能活到百岁,便有机会得皇帝召见,一窥天颜。
封家老夫人年过耄耋,九旬之龄,公主接见是无伤大雅,甚至美谈之事。
只可惜好事多磨。
次日,赫连玉脚没那么痛,敷上药后,也懒得穿鞋子,想去哪里,全靠常安背她,抱她。
“主子,您现在无法走路,封家老夫人的寿宴,是否要推了去?只挑些如意之类的寿礼送去?”
赫连玉拿着鱼食儿,翘着脚,坐在小张移动软塌上,往亭子下的水池扔鱼食喂鱼:“不用推,还有三日才是封老夫人的寿宴,我这脚应该能好差不多。我带你们吃席面去!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
“最近昭阳郡抓了个大盗,殿下也认识此人。”常安低身,将赫连玉的腿摆正,免得她剐蹭到脚。
“谁?是……二哥还是四哥?”
常安:?
“主子怎会想到二皇子与四皇子?”常安不理解。
“二哥向往洒脱,想要闯荡江湖,可能会扮演大盗,京城之中都是熟人,他放不开手脚。昭阳郡不同,抓了他,我还能念旧情,放了他。”
常安:“……”
“至于四哥,他阴险狡诈,应该不会亲自来,可能会派卓六。”
“要这么说,太子又有可能,他派周擅!”
“还有师尊!他派长左!”
“还有——”
“主子,不是他们。”常安赶紧制止自家主子‘得罪人’的报人名行径,“是曾经在国师府待过的骆青骆少侠。”
赫连玉眨眨眼,有些困惑:“骆青是谁?我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