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雁扶住皇贵妃,“娘娘。”
“你说,这小丫头怎么偏生是太子亲妹?若本宫不冷落她那些年……她是否便是嵊儿亲妹……”
代雁垂眸:“娘娘,太子不喜争,昭阳公主便与四殿下极亲,往后,与二殿下未尝不可。”
“说得是。”皇贵妃眼底凝练银光,“改日让嵊儿来一趟,至于他喜欢的那个民间女子,若嵊儿真想要,便令她改头换面,给个表姑娘身份,纳到府里做个妾室夫人。他的精力,可不能总放儿女情长上。”
“奴婢明白。”
翌日。
赫连玉带着映月彩云出宫,由长左接她。
上了马车,赫连玉便围着长左抱怨:“你不知道,昨个儿好多人给我送东西,说担心我受惊,哎呀,宫里都堆不下了,可烦可烦了!”
“不要便送我。”
“……风好大啊,二月一开春,京城的风就起来了,真是,都听不清长左哥哥说话。”
说着,赫连玉往车厢里爬。
“映月,给我剥个杏仁,核桃也要……”
渐渐地。
没了声儿。
长左继续驾车。
过了一会儿,赫连玉又爬出来,“长左哥哥,你帮我办件事儿呗。”
“什么?”
“你帮我找几个人,送些银两去。”
“平白无故送银子?”
“不是……昨日宫里处理了一批人,因为我……你帮我找找他们的家人,送点银子做补偿吧,多送点。”
“好。”
赫连玉松了口气,又进了车内。
到了大理寺,赫连玉轻车熟路领着长左往里走。
审讯房内,一道湛蓝色身影正站在刑架前,负手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昭阳公主、长左大人到——”
狱卒传报后,湛蓝色身影转身,正是赫连迟。
“小玉儿身子怎样?昨个儿忙着审讯,没能入宫探望,是四哥的不是。”赫连迟弯腰,低声好语同赫连玉道歉。
“我没事。”
赫连玉越过他,好奇窜到刑架前。
刑架上,花央着囚服,被铁链五花大绑,身上尽是鞭痕、烙痕,血肉模糊,除了一张脸,她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
“动私刑了?”
根据赫连玉对花央的认知,花央像是不需要逼供,只要有人开个头,她就能从天明讲到天黑。
赫连迟扯笑,倒是瞒不过她,只是,她不需要听这些腌臜:“她嘴硬,什么都不肯说,说的时候,净说些没用的。”
铁链子叮当响,花央嗬嗬两声,嗓音沙哑。
“昭阳公主,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放了我?!”
赫连玉懵逼:“你说什么?”
她命大没死,就要放了行凶者?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好强盗!
“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肯放了我们?你难道不想要仁善之名吗?”花央声嘶力竭,“你们这些个皇室之人,不是人人都想要个仁善之名吗?那就放了我!”
“放了你,等你下次继续刺杀我?”赫连玉不可思议,“我看起来很傻很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