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天色已晚……”
赫连迟手指轻点酒杯,扯唇笑言:“姑娘急着赶回太子府?”
柳栖月心中一紧,怀疑赫连迟已经将她的身份看出。
柳栖月咬唇,姣好的面容清新秀丽,她犹豫片刻,便起身请罪:“妾身知罪。”
“果然,本殿眼神确实不错。”赫连迟撑着下巴,打量着柳栖月,“良娣原本形容娇俏可人,如今扮做男子,倒是清隽有神。”
“四弟!”
赫连嵊一直未开口,也不想掺和赫连迟的事,但他评价柳栖月这个太子良娣的容貌,过于僭越、无礼,他只能出声警告。
“四弟醉了酒,劳烦乔公子送一份醒酒茶。”
乔折觑一眼柳栖月,心中微怜,应下赫连嵊的话,起身吩咐下人备一份醒酒汤,且一并退了出去。
赫连迟举着酒杯,冲赫连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二皇兄没醉?不若再陪本殿喝两杯。”
赫连嵊不愿意搭理赫连迟,抬起酒杯与他相碰,话语里仍在提醒:“四弟少饮些酒,酒大伤身。”
赫连迟讥笑:“二皇兄年仅弱冠,已经开始修身养性了?怪不得后院一直没动静,想来是有心无力。”
赫连嵊脸色微赧。
放肆!
老四混账!
柳栖月轻悄悄掀眸,眸光在赫连嵊下半身转了个圈。
赫连嵊眸子微瞪,倏地并拢双腿,耳尖泛红。
大胆!
太子良娣也混账!
赫连嵊被赫连迟言语攻击,又被柳栖月精神攻击,脸色黑如洗墨,耳尖红如赤霞。
“四弟,本殿有事,便不奉陪了,多灌几盅醒酒汤,本殿怕你醒不了酒!”
赫连嵊忍住怒意与羞意,讽他两句便离开。
离开前,赫连嵊望向柳栖月:“柳良娣,天色将暮,不若本殿送你回太子府?”
柳栖月松了一口气,目前看来,二皇子比四皇子有人情味,也更和善,她随二皇子离开,应该会安全。
“二哥,本殿与柳良娣有缘,陪本殿小坐一会儿又有何妨?”赫连迟隔壁撑着侧额,笑吟吟询问赫连嵊。
他知道,赫连嵊不会拒绝。
在赫连嵊心里,兄弟可比女子亲。
赫连嵊拧眉,望向柳栖月期待的眸子,又见赫连迟笑吟吟泛冷的目光,不忍地转身,侧开视线:“四弟,叔嫂有别,切勿吓到良娣。”
柳栖月面色惨白,她……就如此轻易被留下?
赫连迟懒洋洋冲他挥手:“二皇兄放心,本殿自然知道分寸,稍后便派人送良娣回府。”
赫连嵊离开后,赫连迟派人阻了乔折,忽悠他说谢让尘找他,乔折便下了画舫。
画舫二楼,仅余下柳栖月与赫连迟。
柳栖月胆战心惊,端端正正坐在原位,不敢言语。
眼前的人可是史书上第一暴君,在位一年便能留下‘第一暴君’的名声,可见他多疯狂扭曲。
“良娣似乎在害怕。”
赫连迟眼中无半分醉意,他倚在椅背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姿态放肆,冲柳栖月招手:“过来给本殿倒酒。”
柳栖月攥紧拳,将手隐在袖口中,面上紧张,连声拒绝:“殿下,这不合规矩。”
“规矩?”赫连迟笑得畅快,眼底冷意愈发浓烈,像一头濒临发怒的狮子,“本殿让你过来,这就是规矩。”
柳栖月沉默。
“要本殿说第三遍?”
柳栖月咬唇,英气的妆容显些违和,踩着碎步子,不情不愿上前。
行至他三步远时,便被扯住手腕,拽入怀中。
柳栖月惊慌,“殿下!”
“倒酒。”
赫连迟瑰丽的唇瓣落在柳栖月耳边,惊得她身子颤抖,花容失色。
柳栖月想扇死赫连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