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朕从未信过鬼神之说,也一直不屑国师之流。”
“如今,朕倒是得重新审视你们。”
谢让尘微微颔首,“我等荣幸。”
夜色深凉,残冬不饶人。
“唔,泡汤池好舒服啊~”
赫连玉被裹在厚袍中,踩着一双精细绒丝绸填棉缠枝牡丹纹屐鞋,在醒春与辞冬伺候下,回到凤阳阁。
回到凤阳阁,殿内桌上已经摆了一桌精致糕点与小菜,还有一碗蓝色汤药。
赫连玉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转身就往外跑,刚跑两步,她想起来——
这里是她的地盘!
没有赫连肃,没有师尊,谁能逼她喝药?
赫连玉又转过身,着实将醒春与辞冬累了一下,二人生怕赫连玉跑出去,若是被陛下知道,凤阳阁上下怕是要遭板子。
“殿下,这是国师大人送来的汤药,叮嘱您务必在今夜亥时前饮下,若是未饮,拖沓,国师明日便不让长左大人来接您出宫。”常安细说了一段话,直叫赫连玉无法反驳。
赫连玉撇撇嘴,气呼呼坐在桌前,先是啃了两块九层糕,一块银丝酥,这才将目光落到蓝色汤汁上。
“净做些又丑又难喝的汤药!”
常安与醒春辞冬等一众侍候的人垂眸。
赫连玉是公主,又是国师的弟子,她有资格说几句抱怨的话,他们却不能将话放心上,过了耳,便得忘。
赫连玉视死如归,抱起汤药碗,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刚扔下碗,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银丝酥,被噎的直翻白眼。
醒春瞳孔猛缩,赶紧将银丝酥从她嘴里扯出来,给她喂了半杯温水,“殿下,您慢些。”
“苦。”赫连玉皱巴着小脸,冲醒春摆摆手,“你放心吧,我命大,噎不死,不用那么害怕,我不是瓷娃娃。”
“殿下,奴婢会做花蜜冬瓜糖,正好能解苦味,明日奴婢给您做些备着?”
赫连玉黑眸锃亮,“醒春你好厉害啊!竟然会做糖!”
醒春脸微红,“奴婢家中贫苦,幼时便跟着村中糖老人做些活,补贴家用,能为殿下解解苦味,是醒春的荣幸。”
“殿下,奴婢也会做些果干类零嘴。”辞冬追了一句。
“你们都好厉害。”赫连玉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腿,“师尊说,家有良田千顷不如一技随身。”
醒春与辞冬头一次被主子认可本事,被赫连玉夸得浑身轻飘飘,恨不得把明日的太阳挂上,现在就给赫连玉做花蜜冬瓜糖和果干。
“该就寝了,常安你回去吧,醒春和辞冬陪我就行。”
常安适时提醒,“殿下,国师交代,您得做一套五禽戏,方能就寝。”
赫连玉挤出僵硬的笑容:“常安你不困吗?”
该睡觉就去睡觉,盯着她做什么?
五禽戏那种东西,当众做很难为情的!
“不困。国师交代,要盯着您做完。”
赫连玉气得磨牙根子,她狰狞一笑,冲常安挥挥手,“去把凤阳阁所有人都喊进来,换上轻便衣裳,我心情好,教你们做五禽戏,强身健体。”
常安沉默,随后应下,“是。”
赫连玉看向醒春和辞冬,笑眯眯冲她们招招手,“去准备十两银子。”
一刻钟后,凤阳阁外殿站了三十三人。
赫连玉换了一身轻便束腰装,施施然出来,手中拎着十两刺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