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突然的动作,凌渊眨了眨眼睛,思绪一时竟没缓过来。
她这是……在和他叫板?
放在桌面上的手骤然收紧成拳,泛着红意的手背青筋暴起。
一瞬间,他连怎么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都想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处置,而是吓唬,这就要问凌渊自己了。
他深邃的眸底黑如谭底,正要发作,一道尖锐刺眼的光线从屋子门口朝他的眼睛以一条直线的路径射了过来。
凌渊眯了眯眼睛,抬袖挡了挡。
她又搞什么名堂?
“喏。”一面镜子朝他怼了过来。
凌渊睁开眼睛,就看见叶舒晚双手捧着一面镜子递给他。
“什么?”
叶舒晚垂眸,眼神指了指镜子,“您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跑吗?”
凌渊眼里溢出茫然,紧皱眉头,没有去接她手里的镜子,视线还是看了过去。
镜面洁净如新,她走路的时候特意用袖子擦了擦,保证干净清晰,她一脸傲然扬着下巴,等待男人的回应。
凌渊看过去,镜子里豁然呈现的是一张黑云压城,阴气森森的脸,他眼底不经意一动,侧眸对上叶舒晚稳操胜券的脸,顿时明白
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在讽刺他呢,说他臭脸。
叶舒晚挑挑眉,“怎么样殿下?还满意吗这个答案?”
她此番作死的行为堪称挑衅了,凌渊是什么人,竟敢讽刺他,她承认自己仗着他最近的纵容忘了他以前的可怖如斯了。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叶舒晚美滋滋的努努嘴,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
她故意不说,让他自己看,她可没说他臭脸什么的,他要是发作,她也有说辞。
不过她显然是忘了凌渊绝不吃哑巴亏的性子,他这个人啊,最擅长的就是没事找事,折腾人了。
他嘴角轻扬,眸底透着的轻蔑仿佛在嘲讽她的天真无知,“呵。”喉间一声冷笑在院落荡漾开来。
这一刻,风好像静止了。
叶舒晚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脖颈带动着脑袋卡顿回头。
迎面撞见的就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正视着她,森然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出,那笑容比撞见了鬼还要吓人百倍。
叶舒晚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他步步靠近,双脚磨蹭地面想要后退。
脚下一个没走正,双腿打结,直直
朝另一头栽去。
“哐当!”镜面朝地,碎片四分五裂。
眼见着就要摔个血肉模糊,她强行错开一个方向,紧闭双眼等着摔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