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梦里过个瘾。
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悄悄做坏事的萧舒婳闭上双眼,逐渐跟他的呼吸节奏靠拢。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
薛昭醒的很早。
主要是,陈伯实在恼人。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得。
萧舒婳的腿骑着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身前,恬美安详,另一只手却已经越进他的衣服里,抓着他的长辈。
事实上他的手也算不得清白。
一只手捞着她的腿,另一只手又盖在她的腰下腿上。
明明是睡了个素的,怎么憋得他快炸了。
薛昭将他的手和她的手都移开后,望向棚顶,脑内过了一圈走马灯,逐渐放空。
……
放不空。
只好缓慢起身,静悄悄地穿了外衣,捏着腰带出门去了。
还不忘把被角给萧舒婳掖好。
她朦胧中知道他起身走了,毕竟那么大个热源离开,她又不是没有感觉,但很快又睡了过去。
薛昭在寒冷的清晨,先是打了两套拳,又舞了半天剑,散了一身的劲,抹掉额头上的汗,才出门去上早朝。
偏院里除了蛇牙以外,还都不知道主子不见了。
直到院子里有下人,一不小心脱手,木桶重重砸在了地上,发出巨大声响,翠萄和锦萄才觉得不对劲。
锦萄低声呵斥了毛手毛脚的丫鬟。
翠萄则等候在门外准备听萧舒婳叫她进去伺候。
翠萄等了好一会,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听不见萧舒婳翻身的声音,她觉得奇怪。
她小声询问锦萄的意见。
锦萄胆大心细,直接把门推开了些。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看了。
房里空空,床上空空,公主根本就不在。
翠萄锦萄面面相觑,“殿下呢?”
殿下怎么会在偏院里凭空消失,身边有没有跟着人,公主不会隐瞒自己的行踪的。
当初公主被绑架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
“别慌,翠萄,先别慌。”锦萄连忙托住翠萄软下去的身子。“去叫蛇牙,我们一起去找。”
翠萄用力点点头,振作精神,
在这时偏院里传来一个违和的声音,他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风来?”
风来看了看翠萄和锦萄在这相互扶持,莫名其妙的,“收拾收拾,走啊。”
“去哪?”锦萄把翠萄挡在身后,冷静问道。
“书房啊。”风来挠挠头,“你们不去侍奉殿下洗漱吗?那我就叫侯府的人准备了。”
翠萄和锦萄听到风来的话,好像放心了,好像更不放心了。
翠萄即刻就要动身,蛇牙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诶,正好你们还没去,给殿下预备件衣服吧,昨晚我看殿下就披了一件外衣。”
翠萄心情更差,哭丧着脸去准备东西。
锦萄眯着眼睛,笑的有些阴森,对着蛇牙招了招手。
风来觉得气氛不对,感觉锦萄笑得他脊背发凉,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就见蛇牙乐颠颠地走了过去。
“蛇牙,你昨晚什么时候见的殿下?”
“就我昨晚巡了一圈院,大约是嗷嗷嗷!”蛇牙抱着脚跳到了一边。
锦萄眼神如刀,剜了风来和蛇牙一眼,然后转身进去帮翠萄准备东西了。
蛇牙居然知道殿下离开,还不跟她们讲,害得她们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场。
风来有些同情看着蛇牙,这锦萄玩蛇牙简直跟玩狗一样容易,恐怖如斯。公主府里的人,尤其是女人,太厉害了,把侯府简直是玩弄于股掌。
抱着薛昭睡了一宿的萧舒婳倒是神清气爽了。
昨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而且温暖又舒坦,十分安心得一觉到天亮。
虽然锦萄和翠萄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到偏院以后,萧舒婳处理了下昨日没看完的文书。
等到中午的时候,锦萄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回来。“殿下!”
“怎么了?”萧舒婳很少见道锦萄这样惊慌失措,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锦萄递上来一封信,说是大理寺朱金大人的消息。
萧舒婳打开匆匆一看。
说是乐王耐心耗尽,亲自提审了宋炙,是特意绕开了朱金,他不仅拦不住,甚至不让他进。
乐王下手可比许长风不管不顾多了,重刑轮番上阵,宋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足足响了半个时辰,再后来在外面就听不见声音了,只有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送,还往外飘出一股肉烧焦的味道。
还说,他发现宋炙的眼睛也让许长风给……
公主还是尽早做打算吧。
这次宋炙必然凶多吉少,到时候乐王会拿着多少对他们不利的证词,这才是她应该打算的。
萧舒婳心痛难当,宋炙的忠诚又踏实的面容,在她眼前浮现。
她没能救出他的下属,是她的无能。
或许早就该下定决心,也不至于让那样坚毅的汉子遭受这种折磨。
萧舒婳拿了张新的纸,强撑着写下了回信。
让朱金想办法,了结宋炙,给他一个痛快。
锦萄去了。
萧舒婳在屋子里思绪不宁。当务之急,就是不管乐王手握什么证词,都不能让他得逞。
布局了准备了好一阵。
到了寻常薛昭放职回府的时辰,薛昭也没回。
萧舒婳喊了人来,要去寻侯爷。
命令还下达完,萧舒婳不想等了,她要亲自去寻薛昭。
还没等她出侯府。薛昭的人回来给萧舒婳复命。
侯爷、东宫、乐王加上大理寺的人现在都在宫里,正在对峙,让公主在侯府里等他回去以后再做打算。
就算萧铭轩手里的供词对他们再不利,也要先验明真伪,所以宋炙现在大概还是活着的。
不管乐王和东宫狗咬狗到什么程度,只是薛昭这次也很难不受到牵连。
等待是最难熬的,不过正好,既然他们都在宫里,大理寺就应该可以入手。
萧舒婳正要往外走,薛昭的人却将她拦住。
“殿下,侯爷说,不要离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