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能?”云知微反问,“春华公主,寒王殿下,你们莫不是对你们的父皇十分了解?”
春华公主跟萧寒宇无不轻轻皱眉。
片刻之后,春华公主开口道:“我对父皇并不是了解,可是天下人皆知,父皇性情温润,爱民如子,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当年,黄爷爷正是看中了父皇如此品性,这才将皇位交给他。并且这么多年来,父皇对小皇叔照料有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微微,我想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那侍卫不是搜出了通敌叛国的信件吗?我猜测,定是敌国的奸细,试图乱我大夏朝纲,引得我大夏君臣猜忌,再趁此机会进攻。”
春华公主言之凿凿,她轻轻的仰着头,眼底都是无尽的笃定。
身后的萧寒宇也随之颔首,只觉得皇姐说的深有道理。
谢家夫妇则是站在一旁,二人全都低着头,一时之间都没有再发话。
云知微听着春华公主这番言语,忍不住心底有了掂量。
春华公主虽然只是一个公主。
可她性情刚烈,丝毫不逊色于男儿。
她更有满腔的热血与抱负,整颗心都在大夏之上。
所以,他们不得不先说动春华公主。
否则假以时日,他们只会站在对立面。
假以时日,只怕会被人相见。
云知微稍稍凝神,继续道:“你说当今世上是不可多得的明君,那我问问你,这些年来他做了些什么引人爱戴?可捐杂税的减免,是摄政王,安定天下的,也是摄政王跟谢家。皇上他什么都没有做,却让世人皆称他贤德,春华公主,你与众人看到的一样,不过都只是浮于表面罢了。”
春华公主神色微微一僵。
的确。
她只是一个公主。
从小到大,她跟父皇之间,关系并不算亲密。
春华公主的娘亲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先皇后。
十几年前,先皇后去世之后,春华公主跟皇上之间往来就甚少了。
再加上,春华公主曾经亲自征战沙场,往年留在上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与皇帝之间,相交甚少。
可即便如此。
皇上乃是她的父亲。
不管是从血缘关系上来还是从君臣关系上来说。
皇上都是她的天。
是她一直以来的信仰。
眼下听云知微这么一说,春华公主周身不觉生出了一股寒气,满身的气压也骤然降低。
她压制住了满心的愤怒,低声道。
“微微,本公主把你当做朋友,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本公主面前胡言乱语。”
“我乃当朝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我父皇乃大夏天子!他更是整个大夏的顶梁柱!”
她的眼底分明生出些许不满。
“春华公主,我没有胡说。这些事情,都是有依据的。”
“住口,你可知,妄议皇上,此乃死罪!小皇叔……”春华公主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摄政王。
无论如何,小皇叔可是当今摄政王。
他性情古怪,春华公主分明是害怕他发怒。
可出乎意料的,萧夜景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
“春华,听她说下去。”
春华公主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涌动着不可思议。
“小皇叔……”
春华公主身侧的萧寒宇则是眉头一皱。
自从他小时候发胖以来,他也一直不得皇上待见。
他的存在一直便是皇上眼中的耻辱。
他跟皇上之间的交集就更少了。
刚才听闻云知微说那番话,萧寒宇初时心底无比震惊。
可无论如何,眼前之人是他早已认定的老大。
萧寒宇抿着嘴唇。
“云姑娘,你继续说下去。你说我们对父皇的了解都浮于表面?”
云知微没有多说,只是看着春华公主,“春华公主,若我没有猜错,十四年前,皇后生病,暴毙而亡。这件事,或许并非意外。”
春华公主的浑身狠狠一震,整个人仿佛被惊雷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