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林尔已经认罪，证据充足，即便是韩骁也不可能放走一个杀人犯，这根本办不到。
见她沉默，桂蕴蓉满意了。
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桂蕴蓉的眼眸突然动了动，似乎是被电视里的内容出动到。
夏桃之仔细看了看，发现电视里的某个小演员和林尔长得很像很像。
难怪桂蕴蓉的反应会这么特别了。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其实林先生是个很优秀很出众的好人，他一定有很多优点吧？”
大约是林尔在桂蕴蓉心中终归是特别的。
这一次，这女人没有发疯，而是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呢喃着：“是呀，他很聪明，不比韩骁差的。他就是出身不好，家里太穷了，后来是被我资助才一直读书，考到了川城，最后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他真的很优秀……”
说着，桂蕴蓉眼神有些落寞。
“不但优秀，而且你们俩也很相配，不是吗？”夏桃之轻声试探，“虽说他出身不好，但我的出身也不好啊，二十几年前我还是那个平平凡凡的人，甚至给林先生提鞋都不配。”
桂蕴蓉冷哼两声，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你知道就好！我刚才不就说了，你就是运气好，外加长得还行吧。哪能跟林尔比？”
夏桃之点点头，微笑着没吭声。
桂蕴蓉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之前是想过和林尔在一起的，那会儿我和林尔接吻被我爸发现了。他们又不傻，我和一个男人整天在一起，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擦枪走火呢？”
“那一次，我爸发了好大的火，他不准我和林尔在一起，甚至还想把他轰走。以至于我们来川城之后好一段时间，我才找机会把林尔接过来。我爸是不喜欢看到我和林尔在一起，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能力。”
“就是那一天，他跟我说……如果再让他发现我和林尔有什么，他一定会废了林尔的两条腿。他拿这个来威胁我，你说可不可笑？”
她吃着零食，大约是觉得食不知味，又粗鲁地把一包薯片丢到旁边，哗啦一声，薯片洒落满地，一片狼藉。
她又像是浑然不觉似的，重新开了另外一包。
“你们都说，他是我爸，他疼我爱我宠我，他死了我为什么没有那么难过，为什么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因为我也恨他啊。从小到大，他给我们灌输的都是如何回到川城，怎么从韩家手中夺走那些产业份额，他根本不会考虑我们姐妹的感受。”
“你看，桂文茜，能力强吧？优秀吧？是他第一个女儿，我们的姐姐。还不是被留在川城当棋子？当初他要是能为桂文茜开口，哪怕一次，她都不一定会被留在川城。”
“你说桂苏苏，是，没错，是我害了她。那又怎么样？是我爸，是桂建泽把桂苏苏宠得没边，我不过是利用了她的弱点而已。”
她说着，眼底泛着泪光，“我压根不想来川城的，我只想留在之前生活的地方。”
夏桃之捏紧了掌心，缓缓开口：“你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理由，长到这么大也一定受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但这些……”
“应该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吧，桂小姐？”
桂蕴蓉吃零食的手顿了一下，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夏桃之鼓足勇气，继续柔声柔气地说：“其实我一开始羡慕过你。”
“不，不对，或许应该说……嫉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