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专心致志地编写代码,葱白十指在键盘上快速翻飞。
薄辞深望着她纤细的指尖,思绪也随之起起伏伏。
得让林深去查查南明鸢在国外的经历,究竟有没有不知好歹的男人引诱她。
他对南明鸢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满,说是没有,可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上过别的男人?
南思凌的几句话俨然成了心中的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正气闷,一阵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薄总,我查到了!”
薄辞深眉心一动:“说。”
“雇佣那帮小混混的人,就是张文林。那辆车的下落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司机,车是套牌,监控显示这辆车最后出现在高速路口,然后就消失了,我正在联系兄弟继续追踪!”
薄辞深直接按得免提,南明鸢也听得一清二楚。
挂断电话,二人对视一眼,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正好,我查到了张文林的地址!”
南明鸢利落地扣上电脑,美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红唇翕合,吐字极轻却掷地有声。
“该算总账了!”
……
阴暗喧哗的地下赌场,汗味与烟味相互混杂。喝彩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刺激着每一根脆弱的神经与每一层耳膜。
“我看你这回能出什么!走你!”男子甩下几张牌,笑得龇牙咧嘴。
“操!”张文林叼着烟骂骂咧咧,“这烂牌怎么打!”
“你今天怕是要将兜裆裤都输在这咯!”
围坐在桌前的男人们都哄堂大笑。
张文林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他手气不佳,几人都打算围着他盘剥赚一笔。
忽然。
“砰——”的一声响,大门被狠狠踹开!
男人们吓了一跳,齐刷刷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名黑裙摇曳、卷发披肩的艳丽女子抱臂环视,清冷的目光正逡巡着什么。
她身后还站着两名男子,均是西装革履。其中一个男人容貌冷峻得仿佛电影明星,同那女子看着十分般配。
正打牌的黄毛打搅了兴致,一把将牌摔了,站起身来呵道:“你们他妈谁啊?!”
“臭娘们儿,来找事是吧?”
来这里的都是些与地痞流氓无异的无业游民,几名牌友将手腕转得咔咔响,准备动手。
唯有张文林见状,不动声色地往人群中退了退。
妈的,怎么是这疯女人?!
她来做什么?
“好狗不挡道。”南明鸢淡淡活动了一下肩项,算开开筋骨,迈着修长的腿优雅往前走,“挡道的,就都是路障!”
“看我不撕了你这贱货的嘴……啊!!!!”
南明鸢抬起纤细白皙的腿,稳稳踹在了黄毛的面门上,瞬间,他鼻血直流,鲜血一路从人中淌到了胸口!
“我靠?!”
其余几人都看呆了!
这女的看起来娇小柔弱,手脚都是纤细的,居然有如此夸张的爆发力与瞄准力!
开玩笑的吧?!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觉。因为,南明鸢速度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几脚过去,倒下一片!
林深看着她堪称完美的身手,不由惊叹:“南小姐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薄辞深勾了勾唇,目光温和。
她当然厉害!
这几个小混混对她来说,热身都不够,但他还记得她身上有伤,所以就站在她身后一米处。
只要南明鸢需要,他立刻就会上前
“你、你你到底是谁啊,黄爷的人,还是陈叔的,你到底是哪家派来砸场子的?!”黄毛体力不支,捂着肚子吃痛道。
南明鸢拍了拍手,底下的人都已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她却是衣裙不染半分尘埃。
“我来找人。”
黄毛一听不是对家派来的人,瞬间又挺直了腰杆,“你找人没问题,但坏了我们的雅兴怎么说!!”
“对!就是!你还踹坏了门,赔钱!”
薄辞深长腿一跨,迈步上前将南明鸢挡在了身后。
男人冷淡的声音在馆内响起,凛冽掷地有声,“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自己走,或者警察带你们走。”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
林深适时地走了出来,他经手过无数案件,见过各色各样的人。这几个赌鬼意图敲诈,他一眼就能看出。
“都这个时候了,我劝你们还是别想着捞油水了。”
“法律规定,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
“开设赌场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笑呵呵看着众人,“你们猜,你们这几个老手,加起来够不够判个无期?”
几名赌徒都被吓得面色苍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收账的都头也不回地跑了。
但凡进过局子都知道里面有多不好受,这滋味没人想尝第二次!
张文林适才一直往角落挪动,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眼下见众人作鸟兽散,脚底抹油,试图混进人群里开溜。
南明鸢反手揪着他的领子就拖了过来!
张文林被衣襟勒得几乎窒息,涨红脸呛咳不止:“咳咳……你放开、放开我!”
“好啊。”
南明鸢猛地松手,将他狠狠抡在了地上!
她一脚踩上张文林的脑袋,高跟鞋底又尖又细,痛得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哭嚎:“啊啊啊——!!”
南明鸢微微眯眼,轻声道:“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
林深见薄辞深也同仇敌忾,试探着问道:“总裁,要不要……?”
薄辞深摇了摇头。
这是南明鸢和那小女孩的仇,只有她亲自动手,方能解心头之恨!
南明鸢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砸下来,拳拳到肉,不多时,张文林的脸便肿成了个猪头!
“说,是不是你买凶伤人!”
张文林被打得几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上却还满口吐脏,“呸!是你个贱人自己作恶太多,关我屁事!你活该!”
不承认?
很好。
南明鸢记得,南语潇颈后有一道狭长的伤疤,是他殴打所致。
她随手拿过一条椅子,“咣当”一下,毫不留情地往张文林颈后砸去!